“多年的宿將,那就最好,聽老將軍言下之意似乎與之有些交情?”
秦晉聽到皇甫恪對阿史那從禮很是看好,便稍稍有些放心,如此最好,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能征善戰的隊友。如今當務之急是立即與阿史那從禮聯絡,與之內外呼應,在河東城下打一場伏擊戰。
皇甫恪呵呵笑道:“交情算不上,不過有幾面之緣而已。此人在北地和契丹人打了有十多年,直到前幾年才被調到了河東道。”
“與契丹人作戰?那豈非是在安祿山的麾下為將了?”
秦晉眉頭微皺,不知此人究竟還有沒有和安祿山有所聯絡。自從東都陷落以後,唐朝中央朝廷對地方的約束力急轉直下,地方上的武將是否忠心都是看當下得利。
“的確如此,不過阿史那從禮是從幽州待不下去才被擠到了沒有戰事的河東郡。”
“嗯,先接觸一番再下定論。既然老將軍與之有些舊交,不如就由您來牽線。”
“責無旁貸!”
簡單的商量了一番,秦晉又轉頭看向乾涸了大半的黃河,他到現在還是難以置信,以水患氾濫聞名的黃河,竟然也有水量枯竭的時候。不過他還是詫異,雨量減少難道就會使一條大河干涸到如此地步嗎?
“走,咱們親自去探一探,黃河究竟幹到了何種地步。”
秦晉打算親自過浮橋去看一看,並實測一下各河段的水量情況。
“如此也是老夫之意。”
裴敬立即安排了人手下河,實地檢測河中水位。
看著河水連人的腰部都難以沒過,秦晉的眉頭又緊緊的擰在了一起。走在浮橋上,整個人不自覺的搖晃起來,一旁的甲士剛要上前攙扶,卻不料才邁了一步,就失去了平衡撲到在浮橋橋面上。
甲士的狼狽立時使周圍發出了一陣壓抑的鬨笑。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是從沒涉水過的旱鴨子,在這種極不穩定隨水起落的浮橋上,很容易失去重心而跌倒。反倒是秦晉一把將那甲士扶了起來,並囑咐他不必緊張。
那甲士丟了人,漲的滿臉通紅。
“使君恕罪!”
跟在一旁的皇甫恪則嘿嘿笑道:“旱鴨子怕水也正常,沒關係,多練練就好了。現在還是水小呢,如果是往年走上去怕是像踩在了雲彩上,大軍過橋時不知有多少像下餃子一樣,跌落河中……”
秦晉訝道:“還有這種情況?如果是戰事緊急之時,豈非要耽誤大事?”
皇甫恪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根本不會耽擱戰事,凡是掉進河中計程車卒,會水命大的便自己爬上岸,若是倒黴,也只能聽天由命。”
秦晉這才明白,行軍過橋之時,一旦有人落水,大軍根本不可能停下來舊那些落水的人,否則都擁堵在橋面上,秩序一旦亂了,又不知要引發多麼嚴重的後果。
搖搖晃晃的過了橋,一行人上了戰馬,一路往河東城的方向急馳而去。
河東城在黃河東岸,距離岸邊大約十里上下。他們直奔出了四五里地,卻不見有一個當地守軍的探馬遊騎。
秦晉大是奇怪。
“如何此地竟沒有探馬?萬一有奸細到此,豈非會……”
皇甫恪趕忙解釋道:“秦使君多慮了,此處一馬平川,既沒有樹林,也沒有高低的山窪地,站在高臺上一覽無餘,恐怕咱們現在的行蹤早就落在了河東城守軍的眼中。”
秦晉勒馬駐足,一片腿下了戰馬。
“好,咱們就在此地等等,來了人也好接頭。”
雖然黃河東西兩岸同屬唐.軍,然則卻互不統屬,甚至連最基本的協作都沒有,一切要麼靠私人感情,要麼只能如現在一般,自行聯絡。
秦晉對此有所疑慮,謹慎行事也是正常。
果然,大約一刻鐘之後,一隊大約十人上下的騎兵馬隊疾馳而來,雖然極具戒備,卻並無多大敵意,顯然他們已經判斷出秦晉這夥人是唐.軍。
“請問,諸位歸屬何地,受何人節制?”
秦晉剛要答話,皇甫恪已經搶先一步。
“速去稟報阿史那將軍,就說馮翊郡太守派來了使者,有意與貴部聯合抵抗叛軍。”
“請問將軍姓甚名誰?”
“神武軍郎將裴敬!”
皇甫恪想也不想便將裴敬的名號報了上去。
對方聽到後肅然起敬,簡短的招呼過後,留下了五個人就近監視,餘者盡數奔回河東城報信。
秦晉暗暗點頭,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