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江魚被劃成刺身的胳膊,伸手就把她撈到身邊,硬要喂她吃下治癒的丹藥,江魚掙扎著左閃右躲,忽的被賽迦指尖劃傷了嘴角,晶瑩的血珠滲出來,隨著她的動作搖晃著墜了下去。
賽迦看著那血珠,心裡忽的一沉。】
他像是在逗弄她一樣,拿著顆藥丸非逼她吃。江魚就是不遂他的意,被捏著下巴依舊咬緊牙關。
唇若點櫻,明眸皓齒。
賽迦見她不肯吃,自己含了藥丸,忽的低頭送到她口中。
甜甜的味道,不知是藥丸還是她的嘴唇。
江魚一直呆怔著,牙關間咬著藥丸,待賽迦抬起頭來的時候,她忽的翻身坐起來,一口把藥丸吐出很遠:“呸!”
她被賽迦這番舉動整得渾身發毛,一邊擦著嘴一邊瞪眼嫌棄。她力氣並不大,不過嘴唇柔嫩,被她擦得發白。
賽迦覺得她反抗的樣子很好玩。
他當年迷上扮成琳瀾的克蘇魯時,也只是個風華正茂的少年,他幾乎擁有了一切。然而在空間站見到那個銀髮銀眸少女剎那之間,他發覺自己所擁有的東西都不算什麼。
論力量,他是最為年輕的s級特工,比起幾個更早入職的前輩,他最先獲得了最高階別的銀色徽章。
論身份,他是銀族純血,當時的光之國還是銀族接連掌權的時代,他幾乎被內定為下一任繼承人。
遇到克蘇魯後,他第一次為了力量以外的事情心動。
然而現在,琳瀾一直沉睡不醒,他已經在這裡等了她三百年。
為了讓她睜眼,他開山立派尋來了神器之首。他順應天命輔助一代代君王,他把九州都翻了個遍,可是依然沒有找到救回琳瀾的方法。
她不能吸收古神的靈氣,卻可以吸收江魚體內舊日支配者的靈氣,但是眼看這麼多天折騰下去,江魚都快被她榨乾了,琳瀾的身體依然像是無底洞一樣。只入不出。沒有絲毫反應。
賽迦看著揉嘴唇的江魚,不知為何,心裡起了一絲波瀾。
如果她能留下來陪著自己。一起度過這漫漫時光,也不錯。
江魚被他看著,心裡很不自在。
賽迦……好像是看上自己了。
如果這個眼神只是她的猜想,接下來賽迦的行動把她的猜想變成了現實。
晚飯前捱了光刀回來。江魚對著一桌子的好飯好菜沒有一點胃口,她可憐巴巴的坐在床榻上吹著手臂上的傷。右手臂上的傷口結了痂。長長的傷痕遍佈,舔上去有一種新鮮的鐵鎖味兒。
左手臂的傷口還沒癒合,江魚抬起手臂,看那傷痕很有技巧的避開了主要的血管。光刀割出的傷口窄窄細細。
就在她吹著傷口的時候,一身銀袍的賽迦走了進來。
滿室的白光映得他恍如從光芒中走出來的一樣,江魚想想飛鳥變身的時候。渾身都被光芒籠罩著,不過。她還沒有見過哈斯塔的巨人形態,哈斯塔總是在刻意避免著變身。
變身後,會變得難看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光之國人一般都是保持人間體的,被迫變身多半是生命受到威脅。
他不願讓她感受到危機。
這是他對自己最大的溫柔。
賽迦熟門熟路的走進來,沒有一點男女有別的自覺。大大咧咧的坐在江魚身邊,看著飯盒上沒有動的飯菜:“不合口味麼?”
江魚不想搭他的訕,往一旁挪了挪。對一個整天拿光刀子劃她的人,她沒什麼好感。
賽迦卻絲毫不覺得受挫,他望著江魚淡漠中透著哀慼的雙眸:“我們都是一樣的人。”
江魚終於有了反應。
“一樣?”她冷笑道,“你未免也太抬舉你自己了。”
“你倒是說說你優越在哪裡?”
江魚別開臉,態度任性而又堅決:“你走開,我不想跟你說話。”
“你不跟我說話,難道要跟這堆爛肉講?”賽迦伸手撥弄著保護心臟的結界,“死都死了,你倒是讓他入土為安啊。”
江魚一把奪過心臟站起身,卻被賽迦攥住了手腕:“你是第二個敢對我發脾氣的。”
他力氣大,攥得緊,江魚一時掙不開,就僵著保持站著的姿勢。
“但是現在,能跟我說話的就只有你一個了。”
江魚像是發現了新大陸。
她帶著壞心眼兒,笑著回頭,像是打量一棵大白菜一樣打量著賽迦:“你只是想女人了,三百年,憋壞了吧?”
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