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院長猶豫片刻,目光轉向陳廉。
陳廉非常堅定地說,“我相信賀小姐。”
在場的所有醫生立刻後退一步,分列病床兩邊,人人臉上藏著一種解脫或者可以甩鍋的輕鬆。
這幫人拿了溫家長達14年的研究經費,卻沒有半點成果,每當這位太子爺犯病時,他們都覺得自己擁有一個健康的體魄是一種罪過。
賀暖掃一眼附加在溫棣身上的各種昂貴儀器,霸氣道,“除了氧氣、心電圖、束縛帶,其餘儀器全部撤掉。”
“陸院長,我需要中醫針灸用的銀針,麻煩您給我弄250套。”
250套!
這個數字驚呆了在場的每一個人,但是沒人敢質疑她為什麼要250套。因為他們都知道,這位是溫家的大少奶奶。
陸院長馬上打發身邊的助理醫生到醫療耗材庫去取。
賀暖抬手招呼助理醫生,“還有紙和筆,簽字筆和紅色記號筆,紙要多一點。”
助理醫生空手跑出去,推著一輛醫用推車回來,喘得上氣不接下氣,汗如雨下。
賀暖打量著比她年長不少的助理醫生,半開玩笑地說,“小夥子有點虛啊,平常不鍛鍊吧?早睡早起,喝點生脈飲。”
東西齊備了,所有人都搶著上前幫忙,都想在這位少奶奶面前留個好印象,再就是好奇她到底要幹什麼。
在場各位都是醫學界的精英,在各自領域裡或大或小都有著亮眼的成就。他們都沒有頭緒的疑難雜症,一個野路子出身的半吊子中醫能做什麼?
賀暖冷沉的目光掃過他們,“各位專家,你們誰會下針?”
大家相互看看,不約而同地後退一步。
賀暖禮貌微笑,抬手,“大家忙了一晚上了,還請回去歇著吧。”
在場的各位面面相覷,神色猶豫,都不想走。
陸院長擺擺手,助理醫生第一個走出病房,其他人也陸續跟著出去。
陳廉接收到賀暖的眼神提示,馬上攙著陸院長的胳膊把人送出病房,順便鎖門。
他三步並作兩步回到病床前,恭敬地請示,“賀小姐,我可以做什麼?”
賀暖丟給他三套銀針,“放到碘伏藥水裡泡著。”
陳廉瞥一眼醫用推車上的那一堆銀針套盒,笑著問,“賀小姐,您為什麼要這麼多銀針?”
“你覺得呢?”
“該不是在罵人吧?”
賀暖挑眉,“這是你說的啊,不是我說的。”
“這麼多專家,跟蹤治療14年之久,就只會在他犯病的時候乾巴巴看著?”
“呵~,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賀暖接過陳廉遞來的一次性紙杯,裡面倒了半杯碘伏消毒液,泡著三套銀針。
“把他衣服脫了。”
賀暖另拿一瓶碘伏消毒液放在兩腿之間夾著,右手擰開瓶蓋,放到床頭備用。
抬起頭時,溫棣的上衣已經脫完了,褲子還原封不動。
她的目光從溫棣健碩的胸肌滑到麵包塊似的腹肌,“褲子也脫了。”
陳廉面露尷尬,再脫就露了。
“我記得你說過,溫棣這個頭痛都是在午夜發作,是嗎?”
“是的,14年來每月11-20號,準時發作。6年前,父母去世,他處理完父母后事突然犯病,24小時不間斷地疼了3天。再就是現在,他守在您床邊三天三夜,您醒來他就這樣了。”
賀暖捏著棉籤的手顫一下,沾了碘伏消毒,在溫棣足少陽膽經外眥部支脈下針。
她順著膽經一路往下,扎到腰間帶脈穴時,發現溫棣的褲子還在身上,她順手往下扯。
然後……
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賀暖人傻那了。
陳廉捂著臉背過身去,尷尬地不知所措,後悔當初沒有跟陸院長他們一起出去。
賀暖也不知道自己愣了多久才緩過神來,頻繁地眨著眼睛,目光慌亂地不知道往哪看,偏偏在這個時候,還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
她咳得像是要上不來氣了,陳廉衝過來拍著她的後背,關切道,“怎麼了?”
賀暖一邊咳,一邊背身指病床。
陳廉趕緊給溫棣提上褲子。
賀暖氣息喘勻了,看到溫棣的褲子又穿好了,她捶了陳廉一拳,“你腦子壞了?讓你給他脫褲子,脫褲子!你聽不懂啊?”
賀暖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