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疼嗎?”溫棣問。
賀暖聽見了,就是不吭聲。
溫棣拿起冰塊,在她腿上的淤青捏一下。
“嗯……”
隨著一聲低吟,這雙腿夾緊。
他的手還沒來得及抽離出來。
這一夾,像是擠壓到了他的心臟,渾身的血液為之顫動噴湧。
他扔下冰袋掉頭就走,確切說,是逃了。
再不走就失控了。
確認他走了,賀暖艱難地坐起來,被困住的雙手從後脖頸拿到身前。
這雙被銬著的手抱著冰袋給腿上冷敷。
她越想越氣,越氣越委屈,漸漸的一雙眸子淹沒在水霧中。
隨著第一滴眼淚滑落臉頰,眸中的淚水像是爭寵似的奔湧而出。
豆粒大的珠子啪嗒啪嗒落在腿上,跌碎成更小的水珠灑在白皙的大腿上。
這雙大眼睛似是兩汪泉眼,貢獻眼淚時絲毫不吝嗇,一直咕嘟咕嘟往外流。
溫棣回來時,正好撞見她咬著嘴唇,眼淚從眼眶裡冒出來,順著臉頰滑落到下頜,墜到腿上。
再看她的腿,已經是水光光一片,像是剛洗過澡。
心驀地被揪住,胸口隱隱發堵。
他來到沙發前,擁她入懷,低頭吻著她的頭髮,喃喃道,“對不起,嚇到你了。”
賀暖開始在他懷裡隱隱啜泣,漸漸地聲音越來越大。
這一晚,她在他懷裡哭得委屈又悲壯,情緒崩潰到了極致。
她哭累了,就窩在他懷裡睡了。
溫棣想給她的腿抹點舒筋活絡油,但又怕驚醒她,猶豫片刻,還是算了吧。
小心翼翼地抱著她回到客臥,解開她的手銬,幫她蓋上蠶絲被,空調調到28°。
到了門口,他轉身,凝望著黑暗中的小丫頭,喃喃道一句,“晚安。”
他回到餐廳準備辦公,剛坐下,肚子又開始咕嚕響,腹部的絞痛讓他皺眉不爽。
大步來到茶几前,把所有的茶葉翻一遍,沒發現有什麼問題。
茶具已經清理乾淨了,就連垃圾袋也換了新的。
他被氣笑了,肚子也忍到了極限,疾步衝進主臥洗手間。
一蹲就是半個小時。
回到餐廳辦公兩小時,又來感覺了,他乾脆抱著筆記本泡在洗手間裡。
生平第一次抱著電腦在馬桶上辦公。
早晨八點,賀暖在樓下的汽車鳴笛聲中醒來,緩緩睜開酸澀沉重的眼皮,一片柔軟的藍映入眼簾。
她惺忪的眼神怔了怔,嗯……這是臥室。
嗯?她怎麼進來的?
她倏地坐起來,掀開蠶絲被,低頭看,還好還好,內褲還在。
她又頹然地倒回床上,昨晚那尷尬羞恥的場面不可遏制地在腦海中迴盪。
她紅著臉拉起被子矇住頭。
太羞恥了!
“咚咚”
敲門聲傳來,她機警地直起耳朵聽著門外的動靜。
“睡褲給你掛門上了,穿上出來吃早飯。”
“呸!”賀暖躲在被窩裡碎碎吐槽,“再跟你同桌吃飯,老孃隨你姓!”
門外又傳來溫棣的聲音,“給你五分鐘時間,不然我進去幫你穿。”
賀暖:“……”
麻溜下床,貓在門後,把門開啟一條縫,纖細的胳膊伸出去撈進睡褲,穿上。
從衣櫥裡拿一條一次性內褲,到洗手間快速衝個澡,來到餐廳。
抬頭撞上溫棣這張臉,她愣了愣。
他臉色有點黃,精氣神不足,眼神變化最明顯,那股子凌厲的鋒芒不見了,這樣倒是看起來好相處了些。
賀暖心裡暗爽,看來昨晚竄稀竄得不輕,活該!
她邁步往廚房走,“我做的東西,你還敢吃嗎?”
溫棣神色倦怠地說,“以後別下廚了,我娶你回家不是讓你當保姆的。”
賀暖坐到他對面,一臉真誠地說,“如果你對我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只是請我做保姆,我保證做得非常出色。”
溫棣挑笑,“我只需要你,做得非常色,在床上。”
賀暖:“……”
門口傳來輸入密碼的聲音,陳廉拎著飄香的早餐進來。
看到溫棣疲倦頹靡的樣子,陳廉的心一下提起來,匆匆來到近前,“您昨晚又頭疼了?”
“沒有,”溫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