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裝得都是她們要離開時,長樂讓留夏帶人從桃林邊幫她拾落地上的桃花瓣聚成的。
她此時正不厭其煩地玩著捧起桃花瓣、鬆開桃花瓣的遊戲,看它們自然飄落回那竹蔑編的花筐裡,嘴角眉梢連帶眼裡,都是歡愉的笑意,彷彿那堆桃花瓣裡能看到李榮享的面容似的。
在她對面坐著的她娘,神色卻是怏怏落落的。
長樂不是沒注意到她娘蕭華長公主從寒寺出來坐到車裡時,那微紅的眼眶、有些散亂的鬢髮和略顯鬆垮的衣衫。
可是,她注意到又能怎麼樣?她娘那心思,是隱密到連她都不能問之一句的,又何來安慰撫勸呢。
情這個東西,是世間最不分貴賤,也最沒處說理的,一旦得了,便是各人的情各人的消受了。
李榮享回到驚鴻館的柳亭時,已是傍晚。
他剛進得室內,整個人就如失了全身力氣般栽倒在軟榻上,一口殷紅的血從嘴裡噴了出來,雪白的緞面褥子立時佈滿朵朵綻開如紅梅的花。
晚他一步進來的墨染見狀,大驚失色,顧不得什麼連忙跑了過去,一把扶住李榮享,“先生,你這是怎麼了?一夜一天沒見到你,你去哪裡了?先生……”
尋問間,他又聞得李榮享身上一股子桃花芳香,頓時又惱又駭道:“先生不知自己的身體嗎?怎敢去桃林中……”
“藥,去拿藥,”李榮享抬手指著軟榻頭裡擺著的藤製小箱,那裡他常備著特製的藥。他的身體他還不知道嗎?斷是不敢離開那藥的。
墨染也是知道李榮享常用的藥,順著李榮享指著的位置,手腳極快地拿出藥丸,喂到李榮享嘴邊,幫他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