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於長公主府的春光瀰漫,富昌侯府上空則是烏雲密佈。
連續不斷的流言,如風吹野火燒枯草般地大勢而起,無論富昌侯及太夫人想了何種方法,根本滅不下去。
近兩天尤其嚴重,甚至有御使已經摸到苗頭,今天早朝遞奏本參富昌侯楊寧治治家不嚴、嫡庶紊亂、慢待皇家等罪過,聽得楊寧治一頭的冷汗,心肝膽顫。
贏帝江昭乾大怒,他就這麼一個外甥女,當初富昌侯楊寧治與他上本,說他外甥女與柳國公家的二公子柳承熙青梅竹馬、兩情相悅,他問過他姐姐也沒有什麼意見,柳國公家底厚、門風一直不錯,人口簡單,柳國公本人又是忠君愛國之典範,長年鎮守關外,武勇出謀,想著虎父無犬子,柳國公的兒子總應是不錯的,他便覺得這樁婚事不錯,下旨賜婚了。
誰知道就賜出這麼一個玩意來啊……
贏帝當朝斥責了富昌侯,因柳國公不在朝中,他不好因兒女之事下旨去菩提關斥責守關將帥,只能著旨棲鳳宮,令皇后娘娘宣富昌侯太夫人和柳國公夫人入宮,當眾斥責<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他外甥女這事要是不處理利索了,他外甥女的臉面、他皇姐的臉面、還有這皇家的臉面,還要不要?
這兒女婚事在老百姓家庭,出現妹妹爬姐夫床的婚前醜聞都已經夠得難聽,何況還是外室庶堂妹勾引侯府嫡堂姐的男人,更不說這嫡堂姐還不是普通的侯府嫡堂姐,還是出生就被下過明旨姓皇家姓、封為皇室郡主、現在又升成皇室公主、代表著皇家臉面的。
這事就不是一般百姓家吵吵打打、開個宗祠就能解決的了。
下了早朝回府後,富昌侯楊寧治頭大如鬥地坐在太師椅裡久久不能動。
他不願意去後堂,他家後堂吵得比朝堂還兇。
那幾個女人都已撕破臉了,要不是他老孃還有些威力壓伏得住,那就要玩命了。
什麼真愛、什麼兄弟媳婦、還有什麼未來親家母,吵鬧起來都是猙獰的嘴臉,他沒法面對也不知道說什麼,他覺得心好累。可這麼白坐著也於事無補,皇上已經給他放了大假,厲聲訓他,“古之慾明明德於天下者,先治其國;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欲齊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這一套訓下來,把他一輩子都快否了。
他家的事要是解決不好,以後別說早朝,他就可以永遠在府裡潮著了。
他不能這樣,他才三十幾,正是最好的時候,哪怕之前的仕途也未必多好,但現在眼瞧著徹底斷了,後半輩子潮著,他哪裡甘心,後院的女人是指不上了,他自己娶的女人更指不上,長樂又見不到。
幾天前,他娘派出她弟妹去公主府接長樂,連面都沒見到,就被長樂身邊的侍女,叫什麼留夏的給打發了回來,說什麼長樂也聽到流言,哀傷之極,每天以淚洗面,幾欲昏厥,已然生病了,見不得人。
這話是真是假,誰也驗證不了,但從長樂以往的性情來說,也未必是假的。
聽自己娘說上一次長樂在外宅抓包了柳承熙和珊兒的事並未與長公主說,那次他在早朝上見得他那彪悍的老婆發威時確實也隻字未提……
依他覺得,應該是他那彪悍的老婆把長樂扣下了。
哎,得知真假又能怎麼樣,長樂既然聽到流言,他那個彪悍的老婆還能聽不到?
就算長樂還相信柳承熙對她是真情、做的事是一時糊塗,出來替他們說句話,那也得要他那個彪悍的老婆信啊。
他老婆才不會放長樂出來替他們說話,她老婆那性子搞不好一會兒就能帶著侍衛殺上來,滅他滿府滿門的。
坐以待斃是絕對不行的,他得找個人商量商量。
小半個時辰過去了,他終於從昏昏沉沉中清醒過來,衝著屋外候著的下人喊道:“備轎,本侯要去一趟寧濟侯府。”
這個時候,也只能去寧濟侯府試試運氣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婦德、婦言、婦容、婦工,大印國的女人也是講究重視四德的。
長樂是生在富昌侯府、長在富昌侯府的,太夫人自不會遺漏了在這四個方面教導長樂,以耽誤長樂在別的方面的發展,經歷兩世下來,長樂那婦工還真是可圈可點,比不上繡娘,比她娘,那是強一百倍還轉一圈的。
“公主親手畫的花樣子,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