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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絕無挽回的餘地了,富昌侯竟似瘋了一般,開始破口大罵出來,什麼‘小娼婦、不得好死、爛□□……’

那種種難聽的字眼,眨眼間就能使人忘記富昌侯曾經貴為侯爵、曾經滿口斯文、曾經風度翩翩,直覺得他不過與市井的潑婦並無二般了。

出了暗室,那後面難聽的叫罵聲,終是被隔在了石門之後,長樂望著室外的陽光,吸了一口氣,努力把眼淚憋了回去,然後微微地笑了出來,這兩世的恩恩怨怨,至此,盡了。

“都明知道來了不會有好結果,會很難受的,幹嘛還要來呢?”

李榮享這種生下來就和親爹不對付,八字相剋父子成仇的,懂事起就是敵對狀態一直沒好過的人,根本無法理解長樂來這一趟的目的。只一味心疼地埋怨著,裡面那老傢伙要不是長樂的親爹,此時大概已經等不到聖上賜的那杯毒酒了。

“因為以後都不會再來了,”這最後一次總要有的,也做有始有終了。

長樂拉住李榮享的手,“以後我們若有兒女,我們一定要做個好父母啊!”

“那是自然,一想到那是你為我生的,我就憨恨不得捧在掌心裡,若是女兒一定不嫁,定要招個女婿,放在眼前才好,若是兒子趁早踢出去另立門戶,那臭小子必會與我搶你的。“

想想江明煜那熊孩子,就能想到兒子的可怕度了,他還是喜歡小女兒呢,父親的貼身小棉襖。

長樂白眼一翻,忍不住嗔道:“胡亂說些什麼,兒子女兒還不是咱們的,當然要一視同仁,”想想就惡寒,瞧李榮享說的,一定當不成一個好爹,孩子還是她自己親自來教導吧。

“一視同仁,一視同仁,都是咱們的孩子,都是好的,”李榮享自我安慰著,心中有了定數。

要是他教育不好,那沒關係,他有幫手啊。他可以把孩子送去周灼那裡,周灼那種連著全大印首屈一指的母老虎蕭華長公主都能訓服的勇士,他對周灼有信心。

比著在富昌侯府那裡的窩心,到了皇覺寺則是大不同,聽著那暮鼓聲響,聞著寺內淡淡的檀香,遠目青山夕陽,近處鳥語花香,舒朗身心自不用說,更兼神清氣爽,多少煩心事都沉靜下來,彷彿什麼事都算不得事了。

長樂和李榮享的車馬到達皇覺寺時,周灼正和了禪大師參禪誦經,等著周灼和了禪大師盡興了,剛好寺裡的晚齋也可以用了。

了禪大師本是想和周灼一起用的,但周灼要與長樂和李榮享一起,了禪大師只能忍痛讓人出去了,他年歲漸漲後,一直避見外人,喜獨處,除了周灼外,他連著自己貼身侍候的小沙彌都從不同桌的。

三人的便飯素齋擺在了周灼所住的小院廳堂裡,對著兩位美男特別其中有一位可稱得絕世,吃著清淡的飯菜,也不覺得如何的清淡,說是活色生香也不算誇張了。

飯後,三個人擺了一張小桌,由李榮享沏了一壺香茗。

李榮享當著周灼,就沒有必要帶著面具了,他還有什麼秘密是周灼不知道的。

周灼微笑著看著坐在他對面的李榮享和長樂,“今天怎麼有空過來我這裡呢?”

上京城裡發生的變故,他是知道的。

別看著皇覺寺頂著寺廟的名頭,好像了於紅塵之外,其實皇覺寺做為大印皇室的國寺,又豈能是一心念佛就行的。

長樂抿嘴嬌俏一笑道:“哪裡是有空,是專程來的,”周灼要是再不回去安撫一下她娘那顆暴燥的心,不知道要有多少人跟著倒黴。

“噢,專程?那就是要接我回去?”周灼搖頭,“可我暫時還不能回去,我答應了了禪大師要與他一起參悟一卷他之前遊歷帶回的絕本經書,還沒有參完。”

李榮享額上一黑,等著周灼與了禪大師參完那什麼經,估計他丈母孃腦袋上的犄角都要長出來了,可以見誰頂誰了。他可能會是第一個受害者。

“周公子,在下說句唐突的話,在下覺得周公子能與我們一起回去,比著參完那捲經,更能普遍眾生。”

那佛經是什麼意思,他不知道。以後有多少人能受惠,他更不知道。他只知道周灼要是明天能和他們一起回去,被蕭華長公主荼毒的眾生能少一點。

“哈哈,”周灼聽完李榮享的話,大笑出來,“這麼多年不見,你還是那麼有趣。”

他上次與李榮享這麼面對面的說話,好像是十幾年前了,這日子真不經過啊,過著過著就是半生了。

“公子見笑了,”李榮享在周灼面前還是一如繼往的規矩,彷彿十幾年前那個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