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開船啊?”長樂拄著精緻的下頜搭在船幫上,視線卻在開闊的湖面上,“是要等誰嗎?”長樂大膽假設,“你該不會是請了雲王爺與我們一起賞蓮吧?”
李榮享微糗,他還不至於缺心眼到那個地步,與心愛的女人出來湖面泛舟、賞蓮賞景,邀請一個假想情敵已經夠了,還會帶雲王爺那根老油燈?
“雲王府傳來的訊息,雲王爺在繁盛殿上受了驚嚇,這幾天一直臥榻養病,”也許是躲自己也未盡然的,“等著哪天有時間,我們一起去看看他吧。”這麼好的機會,還是要抓住的。
“噢,這樣啊,那還是別等有時間了,明天我們就去吧!”探病這種急事,哪還能等有時間啊。
長樂信以為真,還很為雲老王爺的身體擔心了一陣子,畢竟雲老王爺那年紀確實有些嚇人了,但李榮享並不認同,他覺得以雲老王爺的生活習慣和健康程度,怕是比著贏帝還能多活兩年的。
兩人正說著時,江長樂聽著岸邊船旁邊傳來了腳步聲,長樂把視線從湖面移了過去,注意到了岸邊樹下有兩個人已在船邊駐足了。
這兩個人一個穿青色長袍,一個穿暗灰色長袍,往前站一步的那人面色白析,長相頗有一翻風流,一身書生打扮,卻難掩其身上流淌出來的另外一種氣質,跟在他身後的那個穿暗灰色袍服的,瞧著就簡單些了,長樂不甚懂武,也能瞧出幾分,這人應是有幾分武力值的。
相比著這兩個人的長相,長樂更關心這兩個人的身份,她扭頭問笑吟吟看著她的李榮享,“你朋友?”瞧著不像啊。
李榮享淡淡地答著,“算不上吧,他們暫居在我驚鴻館的。”
他一直觀察著長樂的一頻一動,尤其在長樂見到齊允之後,長樂表情的變化他盡收眼底,也沒覺出長樂見著齊允有什麼特別來,大體就是多看了幾眼罷了,可以肯定長樂並不認識齊允。
“暫居在你這裡?把你這裡當客棧了?”長樂越發想不明白了,她明明記得李榮享這驚鴻館打出的牌子是青樓楚館啊。
“算是當客棧了吧,那位齊公子包了我館裡的頭牌名伶。”小道得來的訊息,據說只是當擺設,齊允是一次沒有碰過的,美色當前不亂性,也算是有些本事了。
“你說那位公子他姓齊?”長樂聽到這個姓氏,神經一緊,“他……他叫齊……齊什麼?”
李榮享並不隱瞞,“他叫齊允,你信裡不是說讓我找一個叫齊允的人嗎?”
他從著長樂前後不同的表現裡,那一鬆一緊的表情中,已經想明白些,相對於齊允這個人,長樂可能更緊張的是叫齊允的人。
長樂眉頭一皺,貼近了李榮享,極低的聲音說:“不是和你說過嗎?找到他後格殺勿論嗎?你幹嘛不聽我的話,你還說會疼我愛我寵著我呢?你都不肯為我殺個人……”
李榮享也是醉了,瞧瞧他家小女人這撒嬌的內容,人家小姑娘撒嬌至多要個裙啊釵的,他這小女人出口就是要人命,沒做到格殺勿論還不行。
但是,媳婦的要求永遠是第一位的,不管對錯。
李榮享連忙解釋,“這不是讓你看看,是不是這個齊允嗎?”最後又補一句,“叫齊允的人太多了,不好都格殺勿論啊。”
李榮享在心裡默唸了三遍‘濫殺無辜是不對的’隨後馬上又想尼瑪,他什麼時候信佛了,這不是周灼該想的東西嗎?和他有毛關係。一會兒就直接殺了齊允,扔湖裡餵魚,正好養蓮不用上肥料了。
“我哪裡知道,”她前世混那糟心樣,怎麼可能見過新帝,“反正肯定與反賊有關,”怕李榮享不信,她慌忙解釋道:“我也是做夢夢到的啊,這人會搶我舅舅的皇位的。”她的前世大體是一場夢吧,這麼說也不算錯。
李榮享初聽覺得這十分荒唐,後細想又覺得沒什麼不可能的,齊允這人還是有些斤兩可瞧的,正待他想與長樂細細問問那夢是什麼時,齊允已經帶著他的手下走上船來。
“李先生,好雅興,”齊允拱手見禮,“得李先生邀請一起泛舟賞蓮,齊某實乃有幸。”
“齊公子客氣了,我也是覺得今日風光和麗,正適時飲上一杯,不想獨醉,便叫了齊公子一同,”李榮享臉色變得極快,根本不帶半分之前與長樂討論怎麼弄死齊允的意思了,倒是長樂有些轉緩不過來,看了齊允一眼,忍不住皺了眉頭。
“這位是……”
齊允可不是在船上剛剛見到長樂的,他在船下駐足那一小會兒時就見到長樂了,長樂那時正與李榮享依偎密語,瞧著很是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