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周灼的從中斡旋,李榮享終於平安渡過危險期,進入了蕭華長公主界定的半年考察期。
雖說丈母孃那兒的素春捲沒吃到,但總算也是沒有捱餓的李榮享,喝了一碗白粥,帶著長樂速戰速決地離開丈母孃這兒,可是不敢多打擾丈母孃大人與周公子的恩愛生活的。
長樂暗暗腹誹,她娘前世一定是拯救了全天下,這才修來了周灼這麼一個妙人,依著她孃的個性,若沒有周灼託底,這一輩子指不定怎麼囂張跋扈、不可一世呢。
長樂把這個腹誹分享給李榮享,李榮享頗糟心地斜了長樂一眼,幽怨地說道:“難道姑姑她老人家現在還不夠囂張跋扈、不可一世嗎?”
那還要怎麼樣呢,欺負得他這樣的女婿戰戰兢兢的,換個別人早以死謝罪了,這要是再上一層那就要神魔共懼了。
長樂吐吐舌頭,沒再說什麼,道理她都懂,但為什麼她娘這樣她還挺高興呢!
因為這一餐吃得極快,等著長樂和李榮享出門時,計劃一點兒沒受影響,竟還可以是那個時間段,正好按著原計劃往驚鴻館去就好了。
驚鴻館是李榮享的地盤,可算是比著詩經暗部更似他老窩的地方了,回到自己的家,遠離了丈母孃的高壓,李榮享可比著在公主府裡輕鬆自在了不少。
墨染已經從儼州回來了,正宅在驚鴻館裡休養,被他家先生獨自拋在儼州而破碎的玻璃心,還需要了好好添補才行的。
李榮享進外間的書房時,墨染正在擺弄一根羌管,對著那幾個眼,想著怎麼吹呢,抬頭見李榮享進來,還愣了一下,“先生?你怎麼回來了?”
難道是被小公主踹出來了……
那就有戲看了。
李榮享不知道墨染心裡是這麼想的,要不也沒有打算回答墨染,他繞過書桌,坐到書桌後面的紅木圓椅裡,問道:“齊允和他的手下還在嗎?”
“在,齊允以為咱們這裡是上京城最安全的地方,恨不得在咱們這裡蓄個西北叛軍駐上京城聯絡點呢!”
墨染深深鄙夷著齊允,這個世上竟然有信他們先生是‘好人’的人,還敢利用他們家先生做遮掩,簡直是不知死活。
“那就好,”李榮享隨手拿起書桌上的一本線裝書,以指腹翻了翻書角,“一會兒你派個小廝過去,就說我請他蓮池泛舟。”
“蓮池泛舟?你和他?”墨染表示深深的不能理解,“雲老王爺知道一定會嫉妒掉大牙的,他前年想請你一起十五賞月,你都沒有同意他的。”
最後被磨得沒有辦法,只好答應雲王爺各人在各家裡一個時辰內一起看看月亮就好了。
提起雲王爺,李榮享很是無奈,明明之前纏他纏得要作繭子似的,自從在繁盛殿上見到他的真容知道他的身份後,躲他躲得他彷彿是瘟神一般,至於嘛,好像以前不知道似的。
等著把這齊允和西北殘餘勢力處理乾淨了,他要親自登一趟雲王府,與雲王爺好好說說,他的大婚還等著雲王爺這位宗正全力以赴呢。
“長樂與我一起,”李榮享驕傲地抬了抬下巴,那得意的樣子看得墨染都想一拳打上去了,呲牙“那你還叫上齊允?”這是給小公主創造與情敵見面可能私奔的機會嗎?
李榮享眼皮都沒有抬,涼嗖嗖地說:“根據長樂的態度,我考慮他能活幾天,”
如果長樂的態度特別積極,還流露出久別重逢的欣喜,那恭喜齊允,他今天就可以去閻王爺那裡報道了。
反之,他還是可以容忍齊允幾天的,從大局考慮,等著把西北餘孽全部理順清楚後,一起消滅。
“噢呵呵,這是好戲啊,”墨染一拍大腿,“我也去。”這熱鬧他要是不看,還有什麼意思。
“你不能去,不只不能去,最近這些日子都不要露頭,你跟我去過通州,難免被西北那邊派來的探子見過,要是這時瞧見你在我的身邊,還不什麼都露了。”
墨染與他出去時,他是一直遮面示人的,但墨染卻沒有,誰都知道墨染是隱王千歲身邊的貼身長隨,這又與驚鴻館裡的李榮享貼身侍侯,不是傻子的,沒有誰不會懷疑的。
被禁止看好戲的墨染,很是忿忿,卻也沒有什麼辦法,他也知道這個時候不是任性可以的,之前沒用李榮享說,也是連書房的門都不怎麼出的。
等著墨染那邊按排好,李榮享已經陪同在長樂身邊坐在那艘雕樑畫柱、裝飾極其漂亮奢華的船上了,船的四周以素色輕薄的絲綢簾幔圍轉,湖面吹來涼爽的風,帶動著簾幔隨風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