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著政績考核一點點走到了從三品通州刺史位,
這個人出身貧苦,沒有任何根基,在權縣做縣令時,被鎮國公一眼相中,舉薦給當今聖上,贏帝經幾番考核後,覺得此人堪用,全憑著贏帝對他的提拔,才有了今日之位,對贏帝的感念之情,可見一斑。
最主要的是他與方魁益搭檔至今,竟未產生過任何摩擦,也是實屬不益,要知道方魁益那脾氣,真要是倔起來,連贏帝都有些頭疼的。
這些個資料,在李榮享未出上京城前,就已經掌握得十分清楚了。
這一路來,又是訊息不斷,關於這對搭檔如何排兵佈陣,如何帶領通州城百姓抗敵,又採取什麼措施來御城,李榮享沒有不知道的。
李榮享對他們還是有信心的,換個別的地方,就如墨染所說,他完全沒有必要進去,但通州不行,這裡容不得任何閃失。
他此行來,代表的是當今聖上。
無論那位按輩份是他親叔叔的贏帝有多麼厭煩他,就如他未來丈母孃說的,他畢竟是皇室王爵,關鍵的時候露了身份給方魁益也沒有什麼,壓壓陣腳,起起安撫的作用也是好的。
李榮享打算在入城後,先四處看一看,最後找一處離都督府近一點的地方住下就好<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哪怕是設立了‘只讓進、不讓出’的死令,守城駐軍仍然對進入的人查得很嚴,對每一位要進入通州城的人,什麼來意、什麼目的,都快要把八輩祖宗問出來了。
畢竟,在這個時候,在戰爭開始,敢逆流而上,來進通州的,肯定都不算是正常的。
李榮享的馬車也沒有放過,被裡外查了好幾遍,李榮享和墨染都不怎麼說話,一個裝大爺一個裝孫子,正合配的一對,哪裡是能答對兵莽的。
幸好,化妝成車伕的那位‘詩經’下屬,別看平時不怎麼言語,關鍵的時候,能言善說,各種編理由,經過層層檢查,馬車才得以緩緩駛入進通州。
在兵臨城下的時候,整個通州城看起來還算是井井有條,雖然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不輕鬆的表情,走路也是匆匆而過,時而有大批官兵急急跑過,但路邊也有幾處還在堅持營業的小攤,繼續著生意。
只是客棧都是人滿為患的,連著問了幾家,都是客滿,有兩家有空客房,也不願意招攬陌生客人入住了,都說要安排過幾天從渭洲那邊逃難過來的親戚。
住在通州城裡的百姓,其實還沒太適應這突然而來的戰爭。西北戰亂這事,他們是早早知道的,但西北距離他們還有渭州擋在前面,誰又能想到封住在渭洲的靖王會反呢!
經歷了前朝幾回動盪,這些年來,百姓們的生活一直是安定富足的,忽起這事,他們簡直都要把靖王扎小人詛咒了。
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合適的客棧,李榮享最後決定,他們住進‘詩經’駐通州的情報站。
做為大印最大的情報機構,還是專門為皇權服務,只聽令於最高君主的組織,他們‘詩經’在整個大印都有分接點。
別說是通州這麼重要的通關要塞,就是一個不起眼的小縣鎮,他們都會設立情報站,有站自然就有經營的場所,所以,不管走到哪裡,有沒有客棧,身為詩經經主的李榮享都會有住的地方。
是李榮享自己不願意住這些個訊息情報站罷了。
住到情報站裡,就意味著身份的公開化,這世間沒有絕對保密的地方,他做為一經之主,離開京城到了這裡的事,就會被人知道了,不只是落腳地,還有更多……
‘詩經’在通州的情報站,是一家在通州經營布料的百年老店。
這家店,處在距離通州都督府外圍幾百米的一個轉角胡筒處,外在一切都和別的布料店沒有任何區別,生意做得也很好,平時賺來的錢,大部分為‘詩經’所用,小部分繼續週轉生意,任誰也看不出來,這家百年老店背後的秘密。
李榮享他們的到來,簡直使得這間小店蓬蓽生輝。
小店的店主也就是情報站的站長,從未想過,有生之年,他們這個小小情報站,還能見到上京城裡來的‘詩經’長官。
李榮享並未公開經主的身份,有著墨染和那位隨從而來的詩經下屬的牌令,足以鎮住整個小站了。
在墨染吩咐著店主,在小店後院,整理出一間乾淨的客房後,李榮享才從馬車上下來,給跟在墨染身後的小站站長一個高冷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