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印國自太/祖建國以來,以古時詩篇雅作《詩經》為名,成立了一支專門服務與聽令大印君主的暗門組織。
所訓練的暗衛都是來自國內四處、六親不靠的孤兒,透過嚴苛的訓練,經過一道道關卡考驗、生死搏殺中存活下來的頂尖高手。
這隻組織歷來的首領都是有皇家血統的王室成員擔任,為在位君主極為信任之人,因其組織的隱秘性,並不甚為外界所知,只如傳說一般的存在。
有許多人覺得這個組織其實壓根就是不存在的,圖有虛名,只如一把懸在頭上的劍,用來恐嚇威震罷了。
長樂能知道確實有這個組織的存在,還是前一世在她娘蕭華長公主那裡聽過。
那年,她按月例去公主府給她娘請安,剛到她娘所居的藏豔閣中堂門口,被守在堂外門口的孫嬤嬤攔住,請到偏廳去等,路過中堂一扇敞著的小窗時,偶聽到裡面傳出一句,“稟公主,大雅民勞傳回來的訊息,必不會有錯的。”
那是壓得低沉的沙啞男聲,像是慣常這麼說話的人,才會有的聲音,並不是刻意而為,或許最開始是刻意,久而久之就成了習慣了。
當時偶聽的一句,長樂卻因為說話人聲音的特別,記得真真切切,後來又有一次,她也聽到了類似的傳話。
話裡帶出‘什麼蠱’來,後面還有含含混混的一句,那人沒有解藥怕是挺不過這一次了,還聽到她娘說,西北那麼遠,送過去也未必挺得到。
她娘未必是故意讓她聽到的,但也沒有防著她。
只活一世她不懂還有情可源,兩世了,若她還是不懂,她真是白活了。
那個傳說中只服務與大印君主的暗黑組織詩經,定是存在的。不但存在,他還人數眾多、隱秘於大印國甚至大印國國外的各個角落,如一雙雙無形的眼睛,為皇權注視著這世間的一舉一動。
長樂卻從沒想過這個叫詩經的暗黑組織,與驚鴻館的李榮享有什麼聯絡。
一個是供養皇權的血腥暗衛,一個是風度卓然的倜儻公子,誰又能把兩者重疊摺合在一起啊。
直到墨染顫顫微微地答出,“血……血蠱,是血蠱,小公主殿下,你救救先生……”
聽聞確實是血盅,長樂終是撐不住心底那股冷氣,傾身跌倒在昏迷的李榮享身上。
腦洞那麼大,那麼大,那麼大,重生一世都沒有那麼大。
緊跟在長樂身邊的盛夏要去扶長樂,卻被跪在旁邊的墨染搶先一步,把她拉住,併力氣極大地從床下的臺階處把她拽了下去<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盛夏剛要呼叫出聲,墨染一把堵在盛夏的嘴上,連拉帶拖地與他自己一起到了雕花圓門外,才鬆了手。
長樂身邊的奴婢,能經過長公主的手,翻來覆去地左挑右選留下的,盛夏哪裡是好欺負的。
墨染剛把她鬆開,她甩手一巴掌過去,打在了墨染的臉上,怒斥道:“放肆!本姑娘也是你動得的!”一雙杏目瞪得溜圓,綻出噼裡啪拉的怒火。
別看她出身卑賤,但這輩子除了她家主子,還沒有誰敢動她呢,哪輪得到墨染一個黃毛小子對她動手動腳。
墨染被盛夏打得一愣,白析的臉龐立時浮出五個指印來,又被盛夏訓罵得從臉上紅過了脖子。
他本也是伶牙俐齒的人,此刻卻說不出話來,只吱吱唔唔道:“對……對不起,盛夏姑娘,剛剛在下多……多有得罪了,在下……在下就是不想……不想你打擾小公主。”
他家主子還等著小公主救命呢,要是這時盛夏過去拉開了小公主,好好的氣氛也就被打擾了,他家先生就更沒得救了。
聽得墨染如此解釋,盛夏又狠狠瞪他一眼,卻沒在走過去。
墨染心下一熱,衝盛夏輕輕一俯身,感動道:“謝姑娘了!”
盛夏‘哼’了他一聲,沒再理他。
撲在李榮享身上的長樂,根本沒注意身邊兩個人的舉動。
她心裡心外都是李榮享一個人,看著李榮享如此遭罪,心如刀絞,慢慢思量著她要如何做才好,才能救了李榮享。
她纖長潔白手指,在李榮享的臉龐上慢慢滑下,溫暖的指腹傳遞出來絲絲柔情,昏迷著的李榮享半分也未得感知,整個人如死人一般,死寂沉沉地躺著,只有一口微弱的氣息,懸在嗓子那裡,帶出忽哧忽哧的聲音,好像隨時都能中斷了。
長樂側著頭,臉頰緊緊貼在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