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菩提院那位的黴頭,紅腰也覺得自己夜郎自大了,他有多少斤兩,他自己還不清楚嘛?
在長公主的心中,他有沒有公主府門口那對銅獅子的份量重還不一定呢。
他只是不甘心,想去試一試。就像青寧說的,他這樣的人出了長公主府,離死也就差不離了。
他出身不好,她娘是怡紅院的姐兒,他就出生在怡紅院裡,他爹是誰他娘也不知道。
要不是他長相隨母,自小模樣就顯出俏麗來,怕是已經被鴇母賣去宮裡做太監了。
十二歲那年,他被一位富商看中,從怡紅院買走,那時,他娘已經死了三年了。
之後就是受寵失寵、被買被賣,顛沛流離的日子。
五年前,在澄寧郡王的宴會上,做為宴客侍寵的他不知怎麼的被蕭華長公主看中,當晚被帶回府裡。
說句可笑的話,那晚是他第一次正經做男人的。他尤有驕傲,擁有他的女人是帝國最尊貴的長公主啊。
這五年安定的生活,已經讓他覺得以後的日子都會這麼過的,公主待他比待其他人談不上多好,但他卻已覺得是這世上待他最好的了。
他沒想和菩提院的那位爭風吃醋,他有什麼資本他自己心裡明鏡似的。
他只是想問問那人剛來,還沒摸透府中情況,需要不需要下人侍候?
其實吧,他侍候人侍候得可好了,他六歲就做這個,做了二十年了,仔仔細細、兢兢業業、上得了床下得了坑,都侍候走好幾位了,被他侍候的都是點贊給好評的。
他和那些犯官罪臣之子不一樣,自由不自由、身契不身契的,對他作用不大,他沒有獨自在外面生活過,他也不想去外面游來蕩去,再做飄浮無根的人了。
也和那些被家族送來討好長公主的庶子們不同,頂門立戶對他,勢比登天。
好吧,說什麼都沒有用,他捨不得長公主。
長樂看著跪在她腳下、蔫蔫成霜打茄子的紅腰,忽想起第一次見他時,他衝著自己那聲趾高氣揚的訓喝,明明挺神氣挺驕傲的人,不過是給他一筆遣散費,讓他出去好好過日子,就這副要死要活的神情了,他該不會……
長樂被自己的覺察,點亮了新世界大門的紅燈籠,她從來沒想過以她娘對待男寵的方式,竟還會真有男寵戀上她娘,這事簡直太離奇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不想走?”長樂玩心大起,甚至沒想起讓跪著的紅腰站起來。
紅腰聽到長樂問他的竟然是這句話,驚得抬起頭來,他長著一雙標準的桃花眼,二十年的以色侍人,讓他平日裡哪怕不從事這項工作時,看人時也是媚眼橫波、婉轉含情的。
驚也是情,喜也是情,恐也是情,不管何種神色何種心情,從他的眼裡映出,都是情動的模樣。
長樂有些受不了被這樣的眼神盯著,她往旁閃躲一下,順便衝紅腰揮手道:“起來吧,聽本宮的話,菩提院不是你能去的,”連她輕易都是去不得,更別提紅腰這種身份的人。
菩提院那位是她孃的逆鱗,她敢肯定,誰要是碰了,誰就離死不遠了。
“你先回你住的地方吧,”長樂先給了紅腰一個定心丸,“本宮會和張管家說的,給你在府裡按排個位置,但以後……你還是少穿這樣的衣服吧。”間接意思很明顯,男/寵怕是做不成了。
這也足夠叫紅腰驚喜的了,對他來說簡直是不敢想像的好訊息,只要還能留在公主府,叫他做什麼都行的。
他非但沒依著長樂的話從地上起來,還就地給長樂磕了一串的頭,嘣嘣地聲音震得青石板地面都響。
“謝謝小公主,謝謝小公主,奴,奴一定好好做的,謝謝……”
紅腰神經質似的動作,長樂,“……”
“好了,別磕了,快起吧,”雖然以後不用做男/寵了,但也不至於磕頭磕得毀容吧,“還有,名字你也改了吧,紅腰這名聽著……不雅,以後叫祈安吧!”紅腰這名,聽著就有一股說不出的贏蕩,呵呵。
祈求平安,很簡單的意思,紅腰,不,現在已是祈安,滿足地從地上爬了起來,“謝謝小公主賜名,謝謝小公主!”
這男人也是怪,明明經歷很多,看起來還是一副很單純,什麼都寫在臉上的神色,長樂揮揮手,示意他可以回小院了。
“回去以後,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的,你自己明白,別給自己惹麻煩!”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