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前世李榮享與她說的呢,她記得清清楚楚,難道她重生了一世,那東西也跟著失效了?
“不,不是那個,不是那個病,小公主,”墨染一想他家先生受的罪,忍不住又哭了起來,若僅是那種病,將養就是了,遠離花粉枝芽,多喝些潤肺清喉的補品就是,他們又不是沒錢。
“那,那就別說了,快,盛夏,快去著人給本宮備馬車,本宮這就過去。”無論是什麼,她總要親眼過去看看。
只是……竟還有別的病?她卻還不知。
不管是這一世還是前一世,李榮享在長樂的眼裡,總是一副不太康健的樣子。
前一世她問李榮享,李榮享只說是舊疾所至,沒什麼大毛病,胎裡帶來的,不好醫治罷了,還提了烏乾金,這一世她給弄到了,卻是不管用的,如今瞧來並不是什麼舊疾,只是李榮享怕她擔心,有所隱瞞罷了。
這樣想通,長樂更加著急,恨不得立時長出一雙翅膀飛去驚鴻館。
盛夏聽到主子的吩咐,驚得一頭冷汗,也顧不得拉墨染,讓墨染不要抱她家主子的腿了,她自己也跟著墨染一起跪了下去。
“小姐,您萬不能去啊,今天是您的及笄禮,明天您還要起早會宴各府閨秀、名門貴女,從後天開始是三天的齋戒,你這時出去,可如何是好?樣樣事情都周旋不得啊,若是被有心人傳了出去,小姐……您的名聲……”盛夏也快哭了。
平時,她家主子願意和那個李榮享逗逗情趣也便逗了,可這幾天怎麼可以,不敢說舉國上下,至少舉上京城的眼睛都盯在了公主府,盯著她家主子的及笄禮呢。
這要是讓眾人知道她家主子連及笄禮都不顧,跑出去見驚鴻館的玉公子,她家主子真要女承母名了,哎,那可就是糟透了。
還有她家主子的娘,據她冷眼看著,是自己可以賭著氣似地破罐子破摔、肆無忌憚地毀名聲,但絕不會讓自己女兒走她那條路的人。
要是知道了她家主子今晚為了驚鴻館館主連最最重要的成人儀式都不顧了,私自跑出去,估計明天早上就能殺到驚鴻館去滅了李榮享。
那豈不是和害了那位李先生一樣,小姐,萬望三思而行啊。
最好的辦法是派個御醫過去,既是生病,大夫肯定比她家小姐重要啊。她家小姐又不會醫病,去了也沒有用,何苦的呢。
“名聲?”長樂輕咬了這兩個字一下,這兩個字似她的心魔。
她重生以來一直都很注重名聲的,前世被毀得太狠了,這一世還想以它為將來博弈,每出一步都暗自思量。
抓/奸柳承熙與秦珊時,她忍住,當時沒有出狠手,不與這兩個前世害她最慘的人正面出手,而步步為營,把著富昌侯府與柳國公繼夫人一處算計進去,就是要毀了對方的名聲,成全自己的<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如今,這一切都不重了。
沒有什麼比李榮享重要。
她想明白了,她重生這一世,不是為了名聲,不是為了她娘,甚至不是為了她自己,只是為了李榮享——老天才垂憐她一回的。
“去,去備馬車!”長樂壯士斷腕一般地嘶吼道,一雙桃花眼裡滿是刺目的紅。
盛夏已不敢再勸再攔,心裡想著的話更是不敢說出來了,只得抹著眼睛往外面去。
滿公主府裡能攔住長樂的只有蕭華長公主。可惜蕭華長公主此時正在菩提院裡會周郎,任誰也沒有那個膽子去敲菩提院的門找她的。
盛夏更不敢,她也不能。
她家小姐教過她,她首先是她家小姐的丫頭,然後才是蕭華長公主的奴婢。她若是敢違了她家小姐的話,蕭華長公主留她,她家小姐也絕不會留她的。
所以,哪怕她覺得她家小姐做得明明是錯的事,她自己勸不住,也得依著她家主子的命令去做。
墨染見長樂同意與他去了,一口氣提不上來,脫力一般,臀部下垂坐在了地上。
他身上還沾著鮮紅的血跡,也不知是和哪個暗衛伸手的時候傷到了,他竟一點兒沒覺出疼來。
長樂也沒心情理他是否受了傷,經了前一世,她早沒有什麼膽小、同情、柔弱,女孩子該有的三大特質。除了李榮享,哪個男人流血與她有毛關係。
她雙眉凝聚,目光放空,整個人都輕飄飄起來,思來想去,只覺得這其中定有什麼天大的秘密,定是比自己之前想過的還要不可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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