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在用竹竿拍門的時候,就感覺門是在內拴住的。不聞響應,他手中的長杆順著門縫刺入,硬生生擠進門縫,刺在門栓之上。
手腕輕動,門閂已落,院門緩開。
荀攸目露驚讚之意,他不懂這些技藝,可略一思索就知道,門閂本是用來防備外人的,自然不會讓人從外邊開啟,單飛一杆開門看似簡單,但對大門結構的瞭然、運勁的巧妙均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可他驚讚才起,驚詫隨現!
門口有人影一閃。
院門既然上閂,就說明院中有人,不然這些人總不會栓了門,卻從院牆跳出去?荀攸早有此想,知道單飛亦明白這點,但這時見到人影時還是心中震顫。
種種跡象表明,門後不應有人的!
單飛那一刻神色凝住,握緊手上的竹竿準備刺了出去。
他武功未到絕頂,可神經著實經過了千錘百煉。
無論今生的出生入死,還是以往的墓中探險,他隨時都要應對最緊急的危險。門後有人出乎意料,可他一顆心那時顫都不顫。
跳出個殭屍來,他都有應對的心理。
眼中詫異,單飛垂落了竹竿。
那人影仰天倒了下去。
是個死人!
單飛一步步的接近那人,看到那人臉色時,用竹竿輕輕觸碰下那人的胸口腹部道:“這人死了最少兩天了。”
對於活人,他不敢妄言;對死人的判斷,他還是很有自信的。
白蓮花不忘單飛所託,將荀攸連人帶馬均牽了進來,並沒留意地上的死人。
她真的不關心死人是哪個,也從不覺得她會認識。
不過她下意識的向門後看了眼,心道這人肯定是趴在門後死的,單大哥開啟了院門,這人被院門重力所催,這才仰天倒下。
若是以往的蓮花,就絕不會想到這點。因為那時的蓮花只知道畏懼、躲避,但她如今去除了畏懼,亦開啟了探索明微之門。
“單大哥,你看。”白蓮花突然指向院門道。
單飛回頭時目光微閃,用竹竿合上了院門,順便挑起門閂拴住了院門。
院門是楠木所制,紅漆塗表,著實堅固無比。可在院門的背面,卻有著無數尖銳之物劈砍出來的劃痕,看起來極為的觸目驚心。
單飛低頭望去,就見地上落有一柄五尺長斧,寒光迫人。
白蓮花隨即道:“單大哥,這人死的很奇怪。”
“怎麼?”單飛沉吟問道。
“看他的情形,他似想要劈開門板衝出去,然後死在了門後。”白蓮花遲疑道。
單飛用竹竿翻轉下那人的屍體,見其背後的衣衫沾染了院中的塵灰,可沒什麼破損。他這麼觀察,是想看看這人是不是在劈門的時候遭遇到了暗算。
“他身上好像沒什麼傷痕?”白蓮花問道。
單飛點點頭。
“可他不瞎,他要出去,明明只要拉開門後的門閂就可以出去,為何要費力的去劈門板?”白蓮花輕聲問道:“他劈門板若不是為了出去,又是為了哪般?總不成門板有古怪?”
單飛默然,盯著死人那張驚駭的臉。
死人不會說話,看起來無法回答白蓮花的問題。
“是博山。”荀攸突然道。
見單飛望過來,目光滿是詢問,荀攸神色肅然道:“死的這人叫做博山,發丘中郎將的高手。此人叫做博山,因為精通尋龍點穴之術,博知華夏群山龍脈之故。此人……身手高強,而且見識廣博。”
地上那死人體格壯碩。
單飛看著長斧,神色困惑——看其兵刃體魄,此人臂力著實不弱,不過門板後的劃痕很是淺淡。
“長斧是博山的兵刃。”荀攸凝聲道:“他和郭祭酒一起到了湘妃祠。”
三人默然。
他們猜測的沒有問題,郭嘉這面出了意外,發丘中郎將的高手都死在這裡,那郭嘉的情況絕不容樂觀。
“其餘人呢?”白蓮花直言道:“都死了嗎?”
單飛心中微冷時,陡然間耳尖微動。
“有人聲。”白蓮花同時道。
二人聽覺敏銳,在微風吹來時,同時聽到遠方似乎有呻吟聲傳來,單飛身形掠起,回頭對白蓮花道:“保護荀候。”
見白蓮花早去牽馬,他的吩咐已是多餘,單飛不想白蓮花對他所言如此遵行。他顧不得多想,身形縱飛如鷹,上了棵大樹略加觀望後再是一縱,已到祠堂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