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狠毒,千百年來,我從來沒有在哪個人類的身上見過這樣目光,她,或者已經不是人了?
原來,她的目光盯著的是三哥。
她是偷偷盯著的,我偏要光明正大的帶著三哥去看她。
“見過這幅畫嗎?”我把三哥推到畫前。
三哥的臉幾乎要貼上油畫畫面了,才勉強看清。
“這是聖母圖啊。”他奇怪道。
畫中的女子眼睛又垂了下去,臉上的線條柔和並且安詳,懷中的幼子也是安安靜靜的,俏皮的伸出一隻手,似乎在好奇看著他的人,極盡天真。
我彎曲食指敲了敲畫板,指著女子的眼睛:“再仔細看看。”
我相信她還沒走。
三哥於是又仔細的瞧了瞧,眼睛眯成一條縫。
他貼得太近,鼻息呼到了油畫。
輕微波瀾,女子的眼皮子動了動,幾不可見。
三哥轉向我,就是背向了油畫。他沒有發現,一剎那間,女子的眼睛猛然睜開,怨毒的目光噙著淚光,狠狠的盯著他,一閃而過。
三哥是沒看到,但卻感覺得到。話尾一落,立刻反射性的回頭。
女子又垂下了目光。
女子沒有異狀,但幼子的表情卻變了。
不是天真,不再好奇,臉上帶著一絲成人的冷漠。
三哥發現了,驚呼:“這個孩子!”
三哥的驚呼吸引了周圍的人,五哥,四哥,大哥二哥等以及眾閒賓客俱都圍攏了過來。一時間,人潮擁擠,白色的霧氣被眾人呼吸間的廢氣沖淡,油畫前,只見一顆顆黑色的人頭攢動。
這個女人,有幫手。
我嘴角彎勾,冷冷淺笑。只躲在油畫裡面不出手,就是想看著眾人被困死嚇死的情景吧。
殘忍的劊子手心態,縱然我也是如此,卻不由得她人這般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