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隻貓妖,今天卻被人類託付上了救人的希望……
“把符都收起來吧,符可以令你不被邪物侵襲,卻不能指引你們出去……出不去,遲早也是死。”
我瞥了眼地下的男男女女:“你們拿到了也沒有用,最多和餐桌上的老鼠一樣。”
話音剛落,又是一番嘔吐聲。
“那麼,六小姐你可以救我們出去嗎?”有人小心翼翼的說。
我懶得回答,二哥站了出去,說些符家不會丟下他們不管,不過若想出去,必須依令行事等的語言。
二嫂悄悄貼過來,仍是想把手中多出的玉佛或是符紙遞給我一個,被我跳著避開了。
那東西對我已造不成傷害,但看著刺眼,拿著刺手,於我來說就晦物。
三哥擋了過來,囑咐二嫂還是將自個的東西收好吧,小心一不注意就被搶了。二嫂方才不再糾纏。
我們在這裡說說勸勸的時候,外面的傾盤雨已經停了。
然而,瓢潑的雨勢漸無,雨點選打著地面濺起的白色雨氣卻沒有消散,反而漸漸形成一陣白色的雨霧。
霧氣氤氳,從外邊席捲而至,很快的就吞噬了室內的清明,連近在身旁的人臉,也看不清了,只剩白濛濛的一片。
“這是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又是從地面方向傳來的女人尖叫。
“這個霧很奇怪,快,大家手牽著手站起來,一個也不要走散!”大哥沉著冷靜的指揮,雖然面對的是從沒見過的靈異情況,但多年的領導風格很快的使他作出應對反應。
一隻手牽住了我的右手,又一隻手牽住了我的左手,都是厚實溫暖的大掌。
“莉莉。”剛才叫我六妹,現在又叫我莉莉了,三哥的聲音在右邊響起,他的臉倏忽間湊近,白色的濃霧間便突然出現一張人臉。沒有脖子,沒有下身,半空中一張緊貼著我的面孔,除了五官和模糊的臉型外,連耳朵後面的鬢髮都看不清楚。
三哥的眼睛定定的注視著我,確定拉著的是我的手之後,便放心了,退了回去。
明明只是一伸脖子一縮脖子間的距離,三哥身上的氣息始終圍繞在我的鼻腔,半空中的那張人臉,卻呈現了出現、消失,這樣的全部過程。
“莉莉”左手邊,是五哥的聲音。
左手方向半空,又出現了一張人臉,飄浮在濃濃的白霧中,宛如被誰砍了頭,切下了半個腦袋。
混蛋!
這霧,真是濃得過份了。
五哥和三哥分別牽著我的左右手,想必其他的人也是這樣連成一線的吧。
接下來,就聽到一連串的報人名,閒餘人等不知,不過符家的七人,目前暫是安全。
不過,兩隻手都被牽著,很不方便行動啊。
我沉吟了一下,將左邊的大手和右邊的大手連起來。
“莉莉?”
“六妹”三哥和五哥驚叫,同時往我所站的位置抓來,奈何手伸得再長,也只是碰到空氣,不多時,三哥和五哥已經臉貼臉了。
兩人四目圓瞪,正要驚惶,我的聲音從濃濃的白霧上空飄過:“三哥五哥勿慌,小妹先去探試探試,稍後回來。”
濃霧像是一條蒙上了眼睛的白布條,除了自己的鼻尖什麼也看不見。
幸而我是一隻貓妖,眼神好使。
飛身貼在頂上,從上空俯視整個環境。雖然大霧矇住了人眼,不過極力用目一眺,還是讓我穿透霧氣看到了一些變化。
首先,是室內的。
教堂內的壁上掛著幾副油畫,原先匆忙併不注意。這一用力眺望的時候,就像在黑暗中不經意的偷窺到另一個夜行人的動作——我發現了畫面中的變化,正在變化。
一張女人半身影象,微側著臉,面部線條柔和,懷中捧著幼子。
畫面中,女子的眼睛是下垂望著幼子的——或者說,她本應該是望著幼子的。在我看過去的時候,她的脖子還沒有轉過來,依然是微側著面對幼子的角度,臉上的線條依然泛著柔和聖潔的母光。
可是,她的眼睛卻轉了過來。濃霧中,黑幽幽的眼珠子陰鷙怨毒的盯著霧中的某個人影。
那雙黑眼珠分明是中國人種的。
那眼珠子轉了過來,臉卻沒有變化,溫柔祥和的氣息與怨毒的目光相撞,迸出了怎樣詭異的畫面,就連她懷中不譜世事的幼子,看起來也變得陰氣森森。
饒是我本屬妖怪,也忍不住小小的毛了一下。那個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