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平白生出不快;若是她所為,打草驚蛇之後引起更多的麻煩就更加糟糕<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阿追心下思量,如果要將這事捅出來,便要有十成的把握讓他即便不信也要替她瞞住……那便等一會兒見到懷哥哥和蘇洌再說好了。
正殿裡一室安靜,姜懷和蘇洌分坐兩邊各自飲茶,縱是風輕雲淡的神色,也教滿屋的宮人不敢大意。
論目下,兩位一個在南束位高權重、一個是弦國剛被推下來的國君;論從前,公子洌還是清倌時被戚王刺過一劍,姜懷則被戚王奪了權……然後聽說又還了回去。
是以二人每飲一口茶,殿裡的氣氛便好似更沉了三分。外面的動靜響起來,宮人們便摒著息向外看去。
“懷哥哥。”阿追銜著笑走進來,二人皆起身相迎,她又同蘇洌打了招呼,而後四人各自落座。
姜懷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見她既沒見傷也沒見瘦,神色中也看不出什麼被威脅的痕跡,心下稍安,這才相信戚王突然帶她回朝麓是因遭遇刺客的說辭不是騙人。
又啜了口茶,姜懷淡笑道:“阿追無事便好,先前唐突之語,殿下恕罪。”
戚王沒說話,姜懷思忖著從祖父那裡“逼問”出的隱情,又道:“殿下既肯讓在下繼續執掌弦國,阿追還是跟我回去……”
嬴煥與阿追同時一凜,阿追脫口而出:“不可!”
他們一起意外於竟是她先出言回絕,三人皆怔了怔,姜懷蹙眉道:“只是讓你回弦國而已,不逼你做其他事情。”
他一時只道她是因許久之前他“逼婚”的事耿耿於懷,更覺祖父所說的她因經的人和事都少,是以愛恨都來得更凜冽是真的。
阿追抿了抿唇:“我現在還不能回去……”
“為何?”姜懷眉心微蹙,輕言勸她,“你讓戚國吃了十二場敗仗,報復也該報復得差不多了。”
“不是因為這個。”阿追搖頭,“有些事你不知道。”
姜懷一喟:“有些事你也不知道。”他想了想,索性當著戚王的面說了,“你從小過得與世隔絕,在遇到事情的時候,你便會控制不了自己。”
阿追一頭霧水:“你說什麼?”
“我也是剛聽祖父說的。”姜懷言罷看向戚王,“此事請殿下見諒,我不能看阿追往絕路上走。”
“……懷哥哥?!”阿追覺得有些不可理解,“你在擔心我做什麼更過分的事?你以為我想留在戚國是為了殺戚王殿下?”
姜懷反問:“你沒想過?”
阿追:“……”她確實想過。這念頭常會竄一竄,哪怕在她覺得一報還一報之後已不再那麼恨他的時候,這念頭還是會冷不丁地竄一下,她也不懂這是為什麼。
她明顯語滯的樣子將心緒畢現,嬴煥輕抽了口涼氣,揉著太陽穴看姜懷,略顯不滿:“郎君補得一手好刀。”
阿追:“……”
蘇洌看著他們一來二去的爭執一臉好笑,咳了一聲,也問阿追:“若不是為算前賬,你為什麼會想留在戚國?”
姜懷聽言便平淡地又頷首抿茶,嬴煥側眸看向阿追,二人目光一觸,阿追偏頭避開<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然後她喃喃道:“是因為想殺我的人現在還在弦國。”
姜懷立刻問:“誰?”
“是……”她迅速地掃了眼嬴煥的神色,定下氣來,“上將軍的妹妹,雁遲。”
三人:“……”
方才還神色各異的三個人目下全都愣住,殿裡安靜了會兒,姜懷又問:“你卜到的?她接下來還有別的動作?”
“我夢到的。”阿追如實說,“我夢到了從前的事情——她失明是為了讓戚王殿下對我不滿。殿下中邪術時讓上將軍請烏村眾人出山,莫婆婆告訴上將軍最好不要細查其中糾葛,若非會殃及雁遲,還能是何原因?”
“那雁夫人為什麼要害戚王殿下?”姜懷說。
“我不知道。”阿追道,“我也想不清這一層,但只能是這樣了,否則為什麼莫婆婆會覺得上將軍不知情更好?”
又安靜下來,三人皆仍有些驚異於她突然丟擲來的說法,面面相覷地互看了看,姜懷起身走到她面前。
他在她面前半蹲下身,口吻和緩:“阿追,你能卜到的事情從來都只有將來,沒有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