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蘇鸞有點應付不來她的沒精打采,伸手在她額上摸一摸,見並不燙,就問,“怎麼了你?誰欠你錢了?”
阿追翻著白眼撥開她的手,把手裡攥著的木牌塞給她看。
那塊木牌一寸大,圓圓的,上有掛繩、下有流蘇。牌上沒有任何文字,只刻著一個看起來很奇怪的圖案,似是朵花,可又看不出是什麼花。
蘇鸞不懂是什麼意思,秀眉皺起,阿追在旁邊嘆氣:“你拿去問問雲琅,看有沒有什麼法子去民間查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說完就栽倒在榻,扯過枕頭一抱,恨不能找個地方躲起來,把這些亂七八糟的都擋在外面。
烏村這幫人太可怕了,她至今不知他們意欲何為,只是每次都被他們嚇得不輕。
——戚王一走,那邪巫就自盡了,一頭撞在離她床榻不遠的漆柱上,血濺了一地。
於是她想打破砂鍋問到底的話並沒有來得及問,只是那邪巫在嚥氣之前,最後一次施了邪術,讓她聽到這樣一段話:
“受萬人景仰的國巫啊,您會有用到我們的時候的。不遠了、不遠了,當您遇到劫數、缺少助力的時候,如若想起我們,就順著自己的心意來找我們吧。不必因為恐懼而忤逆自己的心思,您的心思,就是天命。”
她心裡一邊怒罵“故弄玄虛裝神弄鬼”,一邊又當真被此中玄虛嚇得夠嗆。傻看著那睜眼望著她的屍體半天才費力地回過神來,趕緊讓人把屍體拖走、將房裡的血跡清掃乾淨,然後仍是往那個方向一看,就忍不住打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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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將養了七八日,阿追的身子算是大好了,心裡實在對那邪巫血濺眼前的事情後怕得很,總覺得房裡陰森森的,寢食難安之下只好去求戚王給她安排個別的住處。
嬴煥眼看著她邊打寒噤邊說的樣子,忍了又忍才沒笑,慢條斯理:“這好辦。宮裡住處不少,你隨便挑一處就是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可先行找宮人問清楚,挑個沒鬧出過人命的。”
阿追想了想,卻又說:“我能不能……不住王宮裡了?先前學宮旁邊那別院就挺好。”
戚王眸色微凜,睇著她不作答。
阿追嘖了聲嘴,也是無奈:“我聽說姜曦這樣阻撓我占卜,可不止是為東榮。”
她言到即止,更多的話便不解釋了,反正戚王肯定也有所耳聞。
——宮裡都在傳,說姜曦出此下策更是因嫉妒所致,怕她這弦國來的國巫成了戚國的王后,所以想讓她在戚國待不下去。
嬴煥凝視著殷追的神色,稍喟了口氣:“你別聽那些話,姜曦不是因為……”
“殿下很肯定麼?”她清凌凌地反問,嬴煥想說“肯定”,細看看她的神色,又知說了也白說。
他心下的分寸是經年累月摸索出來的,並無法讓她理解。就算告訴她自己一年裡也見不了姜曦兩面,她也依舊可以覺得姜曦就是因為嫉妒。
嬴煥思忖著,笑了一聲,起身踱到她面前:“你出去住也好,我也可以時常出去走走了。”
阿追自知他是什麼意思,紅著臉道:“別來!殿下您還有位雁夫人,我……我不招惹殿下,殿下也別來招惹我!”
她也想由著自己的性子喜歡她,但姜曦玩出的這一出,想一想也怪可怕的。再一對比,姜曦這還是背井離鄉嫁來戚國的,雁遲在戚國則家大業大,還是趁早別得罪為好。
阿追一邊在心底向自己反覆重申這幾日一直在想的事,一邊又忍不住偷偷多看他兩眼。
嬴煥忽地雙臂一伸,搭在她肩上:“不招惹?可不是我主動上榻躺著的。”
“……!”阿追窘迫得想跑,無奈被他箍得死死的。
他又說:“你過癮了,便說什麼‘不招惹’?女郎您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什麼……什麼啊!
阿追滿面通紅,委實扛不住他這執領一國、明明看上去很“正人君子”的人如此“不要臉”地跟她議論這樣的事,心下的兩個形象無論如何都對不上,偏又真無法覺得哪一個讓她討厭。
她臉紅心跳地感慨自己真是敗了。起先,她還能在他面前扛住幾分從容,不讓這點萌動的心緒透出來,近來卻明顯越來越容易慌神,好像他隨便說句什麼,都恰好能戳到她心上最軟的地方。
如若不是巫師不能為自己占卜,她真想為自己卜一番終身大事。假若結果是與他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