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煙有些不明白。
“此一時彼一時吧。”小卿微搖頭:“這件事還真是難辦。若是真追究起欺君之罪,楊大哥便要首當其衝了。”
“這最好只是這丫頭的一時心血來潮,否則,倒真是值得憂慮了。”小卿越思越覺此事重大,還是去稟三叔和楊大哥定奪吧。
玉翎和小莫當值迴轉,來小卿的篷車內覆命。
“軍醫營那裡收治了一個掉下馬摔斷了腿的兵士,燕傑正幫著醫官為他療傷,只是醫用的藥酒沒有了。”小莫稟告道。
“我這裡還有一瓶酒,玉翎給燕傑送去,權作應急吧。”小卿伸手,自小桌下的小櫥內拿出一瓶青色的橢圓瓷瓶來。
燕月無語望天,這瓶酒是西小東初次見面時相贈,被老大沒收了,如今倒是用來慷他人之慨了。
“師兄。”燕月想發表一下意見,不用把這麼一整瓶酒都拿去吧,怎麼也留下一半來啊。
小卿看燕月:“你敢私自飲酒?”
燕月立刻閉嘴。
“拿去吧。”小卿將酒瓶遞給玉翎。
“是。”玉翎接過瓷瓶,告退而出。
“師兄還是信不過西小東吧?”燕月忍不住道。
小卿點點頭:“你這看人的眼光,堪憂。”
燕月很鬱悶。
含煙和小莫回自己的篷車去了。小卿讓燕月在篷車裡打掃打掃衛生,哪都不許去。
如今含煙和玉雲一個篷車,小莫帶著安兒一個篷車,燕文和玉翔一個篷車,玉翎和燕傑一起,小卿和燕月一起。
燕月被小卿時刻看在眼前,各種苦不堪言。
陳玄衣帶著那名少女回到金城公主的篷車,楊嫣然和宛然正在等候。
“如何?”宛然命那名宮女退下去,一邊給陳玄衣倒茶,一邊急著打聽訊息。
陳玄衣喝了口茶才道:“我想含煙師兄如今已是該將這訊息告訴了傅小卿,傅小卿也該這訊息去通傳三叔等人了。”
宛然笑道:“那就好,陳姐姐辛苦了。”
嫣然則是有些緊張地道:“不知道大伯知道了,會不會太過震怒,想要一掌拍死我呢。”
“姐姐真是,到了此時還顧慮那麼多作甚。”宛然不以為然地勸道。
“你啊……”陳玄衣搖頭:“既然如此,何必當初呢?”
“我也是身不由己,一步步走到這裡。”楊嫣然輕嘆了口氣:“況且即便到了現在,我也是痴心錯付,周郎不顧呢。”
“是燕郎不顧吧。”陳玄衣也輕嘆了口氣:“這傅家弟子都是缺心少肝的,可是苦了我們了。”
楊嫣然挑了篷車上小窗的棉簾,向外看去,三丈之外,一名戎裝少年騎在馬上,正在往返巡邏,玉樹臨風,英姿勃勃。
今日又是燕文任金城公主護駕巡邏,雖然工作無聊,但是藍天碧水青青草,騎在馬上觀賞美景,也還算心情愉悅。
燕文微微一笑,看得篷車內挑簾的楊嫣然,芳心一動。
小卿過來稟告的訊息,果真也讓龍晴覺得煩心。所謂變生肘腋便是這種感覺吧。
眼看著和親的隊伍就要抵達目的地了,楊嫣然姑娘忽然不想嫁了。
這就算是普通百姓人家,新娘悔婚,都會生出不小的波瀾,何況是兩國和親這種大事。
但是楊嫣然姑娘可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她可是在慕容世家長大的,由慕容芸親自教養的,別說武功不弱,那心機、智謀只怕也差不到哪去。
就算傅家弟子能保證這一路上她翻不出別的花樣去,婚禮之上也能綁了她去,那其後呢,若是她心有不甘或是心懷怨恨,那就等於是給西木草原的盟主送去了一顆不□□,而且,極有可能還會傷了兩國的和睦。
看來,必須是要和金城公主殿下認真談談了。
這艱鉅的任務,自然也是非小卿莫屬,總得先聽聽金城公主殿下怎麼說吧,找出原因,才能對症下藥。
小卿領了三叔的命令回來,燕月還在篷車內打掃衛生。小卿讓燕月暫且停手,說是問他幾個問題。
燕月立時便有些心虛:“老大想問什麼問題?”
“溫姑娘和唐姑娘已經隨行車隊有一段時間了,都還安分嗎?”
原來是問這兩個丫頭,燕月心裡舒了口氣:“這個燕月不知,她們兩個倒是未曾來找過燕月。”
那兩個丫頭玩心重,第一次出這麼遠的門,又是集體出遊,很是新鮮了一陣,又遇到血族的事情,又看見了古靈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