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吧。”龍城開口寬免。
“徒兒失言。”小卿垂頭,心裡又覺得委屈起來。
“孝道是天下大義,子對父或是徒對師,都要恪守,你是師兄,一定要善加教導小莫,若是有任何失當之處,為師決不輕饒。”
“是。徒兒不敢。”小卿再不敢執拗,乖乖應諾。
龍城的臉色這才有所和緩:“此次出使西木草原,一路之上,也要護衛好歐陽先生和歐陽佩顯的安危。”
“是。”小卿恭應:“徒兒必定竭盡全力。”
龍城點點頭:“血族的平民也許不足為懼,但是血族貴族或是始祖的能力也不應小覷,你一定要自己當心,凡事聽你三叔的吩咐,不可自作主張,更不可以身涉險。”
“是。”小卿再應,又抬頭去看龍城。
“又想說什麼?”
“師父,徒兒想問,如果,我是說如果,徒兒也被血族的人咬了,怎麼辦?”
“你想怎麼辦?”
“徒兒不知。”
“你若是為師的徒弟,就是被血族咬了,也是為師的徒弟。若你不是為師的徒弟,師父必殺盡所有血族人,給你報仇。”
傅龍城的聲音恬淡,卻是殺氣縱橫,聽得小卿心潮澎湃,亦是聳然動容。
過了好久,小卿才又輕聲喚道:“師父……”
“還有什麼事?”傅龍城放下手裡的卷宗,看小卿。
“徒兒的腿都要跪折了,徒兒可以起來了嗎?”小卿小聲問。
“……滾起來!回房去吧!”
“師父晚安,徒兒告退。”小卿爬起來,就揉腿,待走到書房門口,又停下腳步,回頭對龍城道:“就是師父再罰小卿掌嘴,小卿也覺得……”
龍城看他。
小卿不敢說了,只得低頭:“徒兒告退。”
待小卿走到院子裡,才小聲嘀咕道:“反正在小卿心底,師徒之親就是大於父子之義的。”
在書房中依舊閱卷的龍城也不知聽到或是沒聽到,到底卻是沒有蹙眉,只是微搖頭笑道:“這小畜生,真是被我寵得沒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