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一番談話,二人之間的關係不知不覺又近了幾分。
今日起,肖逸一邊探尋陣法破綻,一邊尋機為蒙面女子講解陰陽五行之道。
那蒙面女子十分聰明,或許是體內兼具陰陽二氣的緣故,對陰陽五行之法竟然一就通,修習甚快。
期間,肖逸不禁奇怪道:“想不到蘇姑娘對道家和陰陽家學問都研究甚深。”
那蒙面女子道:“諸子百家之中,唯有道家和陰陽家對陰陽二氣研究較精,所以我才專門下功夫研究二家學問,想不到今日倒派上了用場。”
肖逸知其所言不假,不疑有他,了頭。
融合陰陽二氣,其中有許多難處,一旦把握不好,便可能有性命之憂。肖逸為了練成此法,不知經了多少兇險。古往今來,能夠洞悉陰陽之妙的大有人在,能夠真正做到陰陽完美融合的,卻是史無前例。是以,蒙面女子掌握陰陽道理雖快,功法修煉則遲遲沒有進展。
蒙面女子深知欲速則不達的道理,倒也沒有心急。
再後來,二人心中的急切之心已完全被消磨殆盡。但見前路茫茫,沒有盡頭,此生恐怕除了研習陰陽功法之外,再無事可做。
不過,在教授蒙面女子功法時,肖逸也收穫頗多。他雖兼修陰陽日久,但是在真氣的運用上,還是沿用道家功法,尤其對陰氣的運用可謂盲人瞎馬,全憑自悟。此時能與(下)陰界之人探討,對陰氣的理解又進了一步,只覺得在真氣控制和攻擊運用上更為純熟,威力也是大增了不少。
當時,他要求蒙面女子教授陰氣的運用訣竅只是隨口一,卻想不到當真有所收穫,也算是意外之喜。
又不知過了多少日,二人已然記不清進入光陰之陣的確切時間,只覺得很久很久了。
每次休息之時,二人總會發一陣呆,深深地感到一種絕望。
肖逸修心頗有根基,知道這是光陰之陣的又一可怕之處光陰之陣不僅可以洞察人心,而且可以消磨人的意志。
按,肖逸天人之境大成,不該受陣法影響,可是每當想起申鳳兒和申亦柔生死未卜,他就感到一陣心悸,心神動搖,難以控制。
所幸,那蒙面女子時常給予鼓勵,總是寬慰道:“或許,這一次我們就能找到出口也不定。”
無論者,還是聽者,都知道此話當不得真,但是每當此言迴盪在二人耳邊,總能給人一線希望。
對此,肖逸心中萬般感激,心道:“若是蘇姑娘沒有返回,我或許早已沉淪在這茫茫大陣中。”
這日,肖逸恢復真氣,蒙面女子守在外邊,拒當妖獸。她放眼遠望,試圖看到更遠的地方,但是滿眼都是張牙舞爪的妖獸,根本無法如願,見肖逸收功,便又照常道:“或許這一次我們就能找到出口了!”
她既在寬慰肖逸,也在寬慰自己。但是完此話後,她自己已毫無感覺,心中莫名的絕望。
每次她完此話,肖逸總是微笑著搖搖頭,並不介面。這次,他卻突然問道:“蘇姑娘可在掛念何人?”
蒙面女子對其突然開口頗有些驚訝,鎮定片刻,竟落寞地搖了搖頭道:“沒有!在九州之人眼中,我們乃是異族之人,何來惦念之人?”
“蘇姑娘應在門派中長大,難道沒有要好的兄弟姐妹嗎?”肖逸又問道。
蒙面女子香肩一頓,回頭望了肖逸一眼,眼神耐人尋味,又搖頭道:“沒有。”
“我看那位假扮蘇姑娘弟弟的兄臺對你頗為關心,難道蘇姑娘不掛念他?”肖逸又問道。
蒙面女子將注入劍內的真氣加大一分,確保無事,轉過身來,凝視肖逸,奇怪道:“申公子今日這是怎麼了?為何如此關心女子之事?”
肖逸微笑道:“這些日來,總是蘇姑娘安慰於我,我卻不曾關心過蘇姑娘,來慚愧得很。剛才,我感覺蘇姑娘情緒十分低落,應是有什麼牽掛,所以有此一問。”
蒙面女子聞肖逸直言,卻是嘆了一聲,一時沒有話。
肖逸道:“在光陰之陣中待的時間久了,情緒會低落到極,那時,即便不被妖獸所食,我們自己也會存了尋死之心。難得我二人能夠互相慰藉,鼓勵對方。所以,我二人之間,若有不快之事,當儘快出來,相互勸慰,解開心結。如此,才能確保心神無礙,專心破解陣法。”
蒙面女子知其心意,遂了頭,但是停頓片刻,卻道:“我剛才感到落寞,並非是掛念他人,其實正是因為沒有人可掛念,才感到更加落寞。”
肖逸心頭一震,看著蒙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