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聞申亦柔之名,肖逸頓時心頭一驚,竟然感到一絲害怕,心生逃避。?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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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也十分擔心申亦柔傷勢,但是如今前行,豈不尷尬?
怎奈,那陳媽站在門外,不去也是不成。他猶豫再三,只得出門,跟著陳媽來到申亦柔的閨房。
這時,申亦柔半依在床上,氣色好了許多,但是依舊十分虛弱。
肖逸心中關切,已然放出心神探了過去。只覺其體內傷勢已無大礙,只是丹田之內空空如也,難聚氣力。
他浩然正氣訣已修煉到平天下大成之境,對浩然正氣的理解也自更深了一層。
浩然正氣乃是一種凌駕於軀體之上的精神之氣,與經脈真氣截然不同。
經脈真氣乃生命運轉必不可少之氣,凡人修真多是將此氣強化。是以,修為提高,人的體魄也會隨之越強。
浩然正氣則不同。精神之氣,非生命運轉所必須。無論浩然正氣修煉到何等境界,對人體魄的影響都是微乎其微。甚至於,一些體質不佳之人因修煉浩然正氣而無暇顧及身體,反倒令體質更差。這等情形在女子身上體現得尤為突出。
申亦柔便是如此,雖然其修為已遠遠高於同齡人,但是體質卻還不如一個普通女子。因而,傷及本源之後,恢復速度遠不如一個普通人。這幾日有所好轉,也申鳳兒和駱生為其熬製多種補藥所致。
肖逸看其狀況,知道三五年之內申亦柔是無法恢復修為了,但想一切皆因自己而起,不禁又心生愧疚,難過不已。
申亦柔見狀,莞爾一笑,道:“哥哥不必為柔兒擔心。能夠這般靜養,柔兒覺得很開心。”
肖逸不通道:“亦柔不必為我寬心,我定會招來珍奇藥材,讓你儘快恢復修為。”
申亦柔搖頭道:“哥哥誤解了,柔兒是真的開心。”見肖逸仍然不信,輕柔一笑,道:“其實,柔兒並不喜歡修煉。柔兒也想和其他女孩一樣,在家裡學學針織刺繡,學學琴棋書畫,做一些女孩子應該做的事情。”說到這些,其眼神中竟顯出憧憬之意。
但隨即一嘆,道:“可是,申家無男丁,申家所有的希望不得不落在我的身上。為了不讓大家失望,柔兒儘管十分不願修煉,也只能裝出一副喜歡的樣子來。為了比別人強,讓母親和駱叔叔看到希望,我必須比別人付出更多的努力……”
“難為亦柔了。”肖逸嘆息一聲。與申亦柔的處境相比,他委實感到討飯也是一種幸福。
不過,申亦柔絲毫不在意,忽地頑皮一笑道:“現在終於好了,哥哥回來了,所有的擔子都可以壓在哥哥身上。從今以後,亦柔就有充足時間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了。”
肖逸感受到申亦柔確是真心歡喜,愧疚之心稍減。
又說了一陣閒話之後,申亦柔忽道:“哥哥總是愁眉不展,可是因為婚約之事?”
肖逸心頭一驚,忙別過臉去,因不知該如何回話,便沒有應聲。
申亦柔道:“哥哥其實不用擔心,那只是母親一廂情願。待我能走到之後,與母親說清楚就是。”
其臉上雖在笑,但肖逸明顯感覺其血流加快,情緒有些不穩。
唯恐對其身體不好,肖逸只得安慰道:“你先安心養傷,其實的事情無須操心。”
申亦柔悽然一笑,只是輕輕搖了搖頭。
二人一時都未言語,屋中靜得令人壓抑。肖逸乾坐了片刻,便起身告辭。
待其走到門口時,卻聽申亦柔問道:“哥哥喜歡的是靜姝姐姐吧?”
肖逸一愣,脫口道:“你怎知道?”在其記憶中,靜姝和申亦柔並未有過接觸。
申亦柔道:“百家論道時,哥哥在臺上大展風采,那位靜姝姐姐就一直看著哥哥的背影,一瞬也不曾離開。那種眼神,柔兒明白。還有,在論道結束後,哥哥和靜姝姐姐一起離開時的神態,我就知道哥哥也喜歡靜姝姐姐。”
肖逸這才知道一切都被申亦柔看在了眼中。想起靜姝來,心中更是一痛。
他天人之境大成,能清晰感受到申亦柔心境波動,怎能不知其心意。但是,他始終視其如妹妹一般,那種感覺根本無法轉變。
如何解決當前之事,委實麻煩之極。即便自己修為大進,使申家重整威名,但申亦柔終究會不可避免地受到傷害。
一路滿懷心事,也不知自己如何回到的住處。又思慮一陣,但覺左右無計,索性將此事壓下,一門心思都投入到修煉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