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雁聽到激憤處,竟自曝家底,把事情都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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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南宮雁神采飛揚,宛然一個青年才俊,又哪裡像一個垂垂老翁?
只聽其講道:“老夫當時已經豁出去了,不管誰來,我都不理。若是敢強行進入我南宮家,我便與之拼個你死我活。開始,一天到晚的打,後來他們被我打服了,也就沒人再管了。”
說到處,其臉上顯出一絲傲然之色。
季逍仙笑道:“若不是如此,你又怎能修煉到儒家第一高手的地步。”
南宮雁一飲而盡,哈哈一笑,卻不否認。
肖逸對其羨慕之極,心道:“南宮前輩敢愛敢恨,確實值得敬佩。”唯有一事不解,問道:“既然他們不再幹預此事,南宮前輩為何會一輩子不離開大丘城呢?”
不待南宮雁答話,那季逍仙已搶先笑道:“人家對他不放心,怕他時間一久,喜新厭舊。於是,他頭腦一熱,就發毒誓,說只要對方不離開他,他也一輩子不離開大丘城。”
“一輩子不離開孔門?”肖逸頓時升起敬意。不是因為這句毒誓,而是因為南宮雁真正做到了。
這時,南宮雁忽地神色一暗,道:“玉兒也果然如其當初之言,一輩子不曾離開南宮府,我南宮雁自然也要信守誓言。”
那“玉兒”乃是一介百姓,壽命有限。看南宮雁此時神情便知“玉兒”的逝去對其打擊甚大。
南宮雁喝了兩口悶酒,竟撫著身上那件早已陳舊的外衣,唱道:
“綠兮衣兮,綠衣黃裡。心之憂矣,曷維其已!
綠兮衣兮,綠衣黃裳。心之憂矣,曷維其亡!
綠兮絲兮,女所治兮。我思古人,俾無隕兮!
絺兮綌兮,悽其以風。我思古人,實獲我心!”
肖逸感觸頗深,這才知道面前二人,看似沉迷美酒,實則是借酒澆愁。二人互相打趣調侃,也是為了排解心中愁苦而已。
相比較之下,肖逸竟感覺自己當下還遠遠未到傷悲之時,當下心頭一震,更是充滿鬥志。
欲尋些話語,安慰二人。可思前想後,總無合適之言。
這時,卻聽季逍仙道:“一年明月今宵多,人生由命不由他。有酒不飲奈明何!來,喝酒。”
肖逸登時叫絕道:“有酒不飲奈明何,喝酒。”
那南宮雁一飲而盡,吟唱道:“中觴縱遙情,忘彼千載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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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肖逸與二人開懷暢飲,直喝得酩酊大醉,黎明方散。
分別前,南宮雁突然問道:“我那逍禮孫兒可還安好?”
肖逸一愣,道:“逍禮兄一切安好。前輩怎知我與逍禮兄交厚?”
南宮雁笑道:“你那劍上拴著我送他的劍穗,我怎能不知?”
肖逸恍然,登時明白,南宮雁對自己刮目相看,也有南宮逍禮在的緣故。
同時也明白了南宮雁看似一副醉態,實則內心清醒。俗話說借酒澆愁,但喝再多的酒,也無法排解心中愁苦。
這時,只聽季逍仙悵然道:“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而後一聲長嘆,歪歪倒倒而去。
那南宮雁道:“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願醒。”亦跟著去了。
肖逸看著二人背影,忍不住感慨一番。回到申家房間之後,他心念一動,令五行快速運轉,眨眼間一切酒意全無,完全清醒過來。
而後,即召出五行靈珠,擺好五行陣,抓緊時間修煉。
他深知,在當前局勢之下,無論為了申家安危,還是為了解決與申亦柔的婚約,增強修為是唯一的解決之法。是以,從今日開始,必須爭分奪秒地修煉,一刻也不敢耽擱。
體外五行飛速運轉,在其房屋十丈之內,引發陣陣玄風,聲勢駭人之極。
不過,但凡見識了肖逸連破三層境界的壯舉之後,對於這等清醒已無人再驚訝。
一開始,申家下人路過時,還駐足觀看,稱讚一番。後來,申鳳兒來了一次,安頓下人繞道而行,此處便再無人跡。
玄風持續了一日,到傍晚時,那季逍仙突然登上門來。
這麼多年來,季逍仙還是頭一次登上申家之門,令申家上下著實驚訝了一番。
待其說明來意,才知道欲肖逸前出吃酒。
然而,他等了半個時辰,見肖逸根本沒有停歇的意思,只要長嘆一聲,敗興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