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想認回這個兒子呢?還是想把兒子和兒子他娘一起認回啊?”
據他所知,彭柏然並沒有成家的打算。
“把兒子他娘一起認回?”
彭柏然咬著這句話重複了一遍:
“這怎麼可能?”
他很客觀的陳述了一個事實:
“那女人對我沒好感。”
“所以呢?你只對兒子感興趣?”
邵鋒打量著,心下其實想問的是:她對你沒好感,那你對她呢?
彭柏然喝了一口酒,沉吟了一會兒才道:
“我還沒想到要怎麼解決這件事呢……一時也不知道要從何下手……”
呵,難得啊,他居然會有手足無措的時候。
他不覺又笑了笑,繼而再問:
“哎,有一個很私人的問題想問一問你啊……”
“什麼?”
“你之前為什麼下定決心這輩子不結婚的?”
“這個啊?”
“嗯。”
“不告訴你。呵呵,喝酒。”
他笑著和他碰杯。
後來,彭柏然喝醉了,只餘邵鋒獨自守歲。
臨窗而立,獨對夜空,他手執一杯清茶,遙對東方,露著濃濃的思念,嘴裡則碎碎念著:
“歡歡,過年好……明年,你會有一個全新的人生了……新一年,祝你事事順心,笑口常開……”
想到她的笑臉,他欣慰,又黯然消魂,滿口茶香皆無味,腦子裡浮現的全是她陪著他走過的那些歲月,點點滴滴,積成濃烈的愛,烙在心頭,成了一顆永恆的硃砂痣……
*
大年初一。
睡懶覺。
暖暖的被窩,暖暖的男人,暖暖的心,蕭璟歡都不想起床了,這麼愜意的日子,來之不易啊……
“九點了,是不是該起了?”
昨晚他們睡的很晚,守到了十二點,又聊了好一會兒天才睡下的,談的皆是小時候的事,聊著聊著就睡了過去。
她笑著黏進懷裡來:
“再睡一會兒,就一會兒。”
他笑著,縱容著,聞著她的身上的馨香,安享著這樣一份親呢,總覺得,現在的幸福,是偷來的——心裡藏著一個天大的秘密不和她說,如果,這輩子這件事能永遠被壓著不見天日的話,還好,萬一有朝一日,讓她知道了,她還能這麼開心的黏他嗎?
該不該說呢?
邵鋒說過的:“我不是來和你爭什麼的,我只是來看她最後幾眼。悄悄的來,自會悄悄的去。放心吧,我構不成你的威脅。”
他說他沒想過把自己還活著的事,宣之於眾的。
可是,不說,真的就行了嗎?
有道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他不確定。
真的真的不確定。
直到十點,他們才起床。
*
吃完早點,靳媛找蕭璟歡談話。
母女倆去了陽光室一起曬太陽。
昨夜飄雪,今天天晴,陽光明媚,殘雪盡融,可算得上是這麼多年以來最暖的春節了。
“長寧來找過我和你爸了,說,你們打算挑個日子去臺灣拜年是不是?”
靳媛溫溫軟軟的問。
“是啊……那總歸是長寧的生母,老是由燕家人養著不好,長寧的意思是去把人接回來。如果他媽媽願意的話。媽覺得呢?”
蕭璟歡抱著母親問。
“嗯,為人子女的,是不能放著母親不聞不問的,孝順在父母膝下是應該的。只是這過程恐怕有點難。歡歡啊,和婆婆相處,是一件難事,我呀,就是擔心你適應不了。”
靳媛當然知道那個親家母有多恨靳家,誤會雖然是解開了,可是想要一下親近起來,怕也難。
反正啊,她真是挺擔憂的——她家這個寶貝千金啊,可是個驕縱的小祖宗。
“媽,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發現問題,解決問題,那才是最根本的辦法。但為了長寧,我也要試一試的。要是連試都沒試就放棄,那不是我的本性。”
靳媛聽著不覺笑了,摸摸女兒的頭髮:
“哎呀,真好,我那個任性的女兒啊,終於也知道愛護她的男人了。那就去吧,下午啊,我們去買禮品。不管是蕭家,還是靳家,都不能在燕家面前失了體面。”
“嗯。”
她笑著執起了母親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