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一天只給一頓飯吃,讓我吃喝拉撒在同一間屋子裡……
“他們想病死我,餓死我,渴死我……要我生不如死,死不能痛痛快快的……他們想要摧垮我的意志力……想逼瘋我……”
因為這幾句話,靳長寧心痛如絞,酈洛更是悲憤交加。
“我本以為自己是死定了,再後來,是你們的燕伯伯找到了我,救下了我。把我保護了起來,送我到最好的私人醫院,給我看病。
“這場病,很嚴重很嚴重。一看又是好幾年。
“那些年,我時常病危,有時會昏迷好幾天,甚至好幾個月……
“醒了也說不了話,只能眼巴巴看著……可我眼睛壞了,只能聽聲音……
“這樣的我,肯定是沒幾天活頭的……對於未來,我沒有半點信心。
“所以,歸城問我要不要見見你們的時候,我想了又想,還是決定不見了。反正,我也看不見。見了,只會讓你們傷心。我又幫不了你們什麼了。只能成為你們的累贅了……”
起初是滿懷憎恨的,後來那些話呢,卻是越說越哀傷,那語氣裡更是流露出了濃濃的絕望。
靳長寧聽著,沒法想象那是怎麼一個痛苦的人生經歷:看不見,又說不了話,就像一具活屍,那日子,得多難熬。
母親沒怎麼細說她是如何遭人逼迫的?
那些細節問題,她說的不多。
他挺想細細問的,可一想到那些全是母親經歷過的痛苦,問多了,對母親怕是一種二次傷害,故,猶豫了一下。
這時,酈洛猛的就抱住了她:“媽,這是哪的話?您怎麼可能是我們的累贅,您永遠是我們最親愛的媽媽……”
“如果媽媽連自己都不能照顧自己,這樣的媽媽,還怎麼能好好看護好你們?雲皎,你這些年,都虧得有你燕伯伯照看你……雖然媽媽看不到你,但是,媽媽能感覺得到,你在燕家過的很如意……”
喬蕎仔仔細細的摸了摸酈洛那張臉孔,轉而又向另一邊摸索了過去。
靳長寧見態,只得暫時把心頭的疑惑放下,忙握住了那隻手,並牢牢牽著,聽著:
“至於寧哥兒,我聽說你在靳家,日常過的不差。
“我不知道靳家這是存了什麼心把你領的去,也不知他們為什麼要這麼養著你,可知道你過的還行,我就放心了……
“這些是都你伯伯對我說的,照他的意思,本來想把你從靳家帶走的,我沒答應。
“你是瀾家的兒郎,你父親的這個仇,我們一定要報,你留在那裡,以後想報仇,會更容易點……
“只是這些年,一直沒有機會——我們沒有確切的證據,來證明這一切全是靳家和陸家所為,因為我的眼睛一直沒能治好。
“以現在這樣一種狀態去指證他們,勝算不是很大,只會打草驚蛇,得不償失。
“更重要的是,靳家還在暗處一點點併吞瀾家的產業……
“那些原本由你堂弟經手的產業,現在萎縮的已經不成形了,很多都被靳家給悄悄收購了。
“而你要做的是,拿來這些產業……讓靳家欠我們的,通通還回來……”
靳長寧的臉色,白的異樣。
面對如此的要求,他一時接不上話,心頭的頓悟更令他驚痛:
原來自己這麼多年在靳家,沒能和妹妹相認,全是母親授意的,原來他存在靳家的價值,就是要在未來某一天,背叛靳家,為復仇作準備。
突然之間,他難受極了。
“瀾寧,你怎麼不說話?瀾寧?”
他的靜默引來母親的連叫,以及妹妹怨氣十足的一瞥。
“媽媽,哥哥對靳家生了感情,對靳家那隻小狐狸精更是情有獨鍾,您想讓他下手背叛靳家,他怕是不樂意的……”
酈洛在那裡低低的打的小報告令他很不快,但又不好在這個時候發足。
喬蕎的臉孔立刻就板了起來,聲音也一截一截提了起來:
“那不行。絕對不行。我不反對你虛以委蛇,但是,對於靳家的人,你不能心慈手軟。
“瀾寧,你也都看到了,我們這一家之所以會落到這般田地,全是陸靳兩家害的……還有瀾啟富他們造的孽。瀾家的一切,全是你祖母留下的。他們冠著一個瀾姓,敗光了瀾家,害死了瀾家唯一的嫡生血脈……
“媽媽今天要你發誓:一定一定要拿回瀾家的產業,一定一定不能對靳家人有任何感情……
“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