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婦是,怨也不是,怒也不是,只能黑著臉,在那裡氣得直瞪人。
唉!
這一刻,靳長寧心裡忽湧現了一種想法,歡歡當初應該去報讀律師,而不是讀什麼醫學系。那樣的話,她就不會遇上那法醫界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邵鋒了。他和她也不會因此而走失了。
這一刻,靳長寧的唇角微勾,無他,因為她的維護。
從小到大這麼多年,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挺身而出,以滿口犀利之辭,但為他與理據爭。
他的心,因為她的維護而感動滿滿的——看來今天這事出的雖然糟糕,但他卻因此得到了意外的收穫,說來,這是頗讓人高興的。
“你就是蕭至東的女兒?”
其中一箇中年男人在聽完她的話之後,用一種激賞的目光瞅起她來。
“對,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蕭璟歡就是我,我就是蕭璟歡。”
那男人又細細打量了一番,眼神絕對是挑剔的。
“都說蕭至東的第二任太太靳媛是個女強人,厲害無比,想不到,生養的女兒,也這麼的詞鋒犀利。”
“你是誰?”
蕭璟歡直視。
人家很有威勢,但她渾身散發出來的氣勢,也無比傲人——蕭家出來的女兒,當然是大氣的。
“我是思思的父親霍峰。”
這個男人自我介紹了一句。
原來就是那個在臺很有名氣的高官霍峰啊……
蕭璟歡深深瞄了一眼,這人,是很有官架子。
“霍先生你好,我還想補充一句……”
“你說。”
霍峰示意了一下。
“今天發生這種事,是誰也想不到的。
“你們生氣著急,我們其實也能理解,並且深覺不安。
“說到底,畢竟誘因在我們身上。
“可是,我們不可能因為誘因來自我們,就得忍著受了你們所有的指責。事發之後,責任各有所擔,這才是最最理性的。
“剛剛呢,我說的有點急切,如果用詞不當,還請你們多多包涵。
“我沒別的意思。互相包容,好好的把事情解決了,幫助思思走出這個心結,真正的成熟起來,好好的把未來的青春歲月精彩的展現出來,才是接下去我們應該做的事情……”
蕭璟歡語氣緩了,聲音也柔軟了,話又說的極為實在,讓人聽著不想認可都難。
霍峰微一笑,這姑娘,很能掌控對話節奏,果然是不可小覷的:
“蕭小姐說的沒錯,思思身上出現的這些問題,主責不在長寧,這是我們做父母的教養失職,雖然給了她錦衣玉食,卻沒有教會她勇於面對生活的失意。
“如果思思能有你這樣一種果斷、堅韌的性格,也許我們也不會急於找一個像長寧這樣穩重的孩子託付她的終身了……
“蕭小姐,我太太剛剛也是愛女心切,語出不遜,還請別見怪……”
比起霍夫人,霍峰果然理性多了。
“哪裡!”
蕭璟歡應了一聲。
邊上霍夫人則是臉色沉了又沉,那陌生的年輕男子則目光閃了又閃。
“蕭小姐,聽說你還是個心理師。”
另一箇中年男人也接上了話,笑容溫和,在對上蕭璟歡眼裡的疑惑時,自我介紹了一番:“我是燕歸城,思思的舅舅。”
“燕先生你好。如你所說,我讀過這個專業。也拿過執照。”
蕭璟歡點頭,對答之間,是那麼的從容淡定。
“那正好,不如由你進去幫著開導一下思思吧……都是女孩子,你又是心理師,想來更能勸到思思心裡去。”
霍峰把路讓開了,那霍夫人想要再說什麼,卻被他用眼神制止了。
“好,我盡力而為。”
蕭璟歡應下,拉上靳長寧從他們面前掠過,往裡進。
門是半掩的,沒合攏,一推,只看到臉色慘白慘白的霍思思就站在門背後,直勾勾就對上了他們的視線,那本該紅得像花似的唇瓣,白得異樣。
靳長寧放開了蕭璟歡的手,轉身關門,將外頭那幹人隔絕了。
霍思思仍那樣站著,可所有注意力全落在了蕭璟歡身上,就像在看怪物似的。
“這麼看我幹嘛?”
蕭璟歡發問,一頓之後,又道:
“是不是在納悶,靳長寧怎麼看得上我,卻看不上你?”
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