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自是靳恆遠愛聽的,笑容因為女人這麼甜甜的話語而泛起了醉人的微笑,一雙手自然而然就托起了她的腰肢。
“靳太太這是在安慰我嗎?”
他笑著問,唇觸了觸她那光潔的額頭。
“你需要我安慰嗎?攖”
她揚著下巴,看著路燈下笑得帥帥、能迷花女人眼的男人。
“需要。”
他很認真的點頭。
她睇,忽就想到了蕭至東曾說過的一句話償:
一個男人再如何堅強,總有其脆弱的一面。
男人,本來不是男人,在母親懷抱時,也只是男孩而已。
性別賦予了他必須堅韌不拔,必須有淚不輕彈,卻忽略了最初,他懷的也只是一顆孩子心。
孩子心易碎,需要鼓勵和安慰,母親可以給孩子那樣一種力量,並教會他要懂得堅強。
待他長大,他終於堅強,易碎的心依舊在,只是被一層層包裹著深藏了。
若有一天,外力將那些包著的層層偽裝撕裂,心終會受傷。
而此刻,女人,作為妻子,作為伴侶,她該給予的是暖暖的安慰,暖他心,懂他心,精神之上,互為伴侶,互不嫌棄,那才算是夫妻。
“這是安慰,也是約定。”
思量罷,她輕輕說。
“我喜歡這樣的約定。”
他輕輕叫,目光閃閃,抱緊了她,因為,她是家——他一直渴望著的家。
小時候,他的家,雖父母皆在,可因為他們關係的不融洽,家庭環境並不怎麼和諧。
不和諧就不和諧吧,那總歸是一個完整的家。
十七歲之後呢,父母離異,家這個概念,就這樣在他年輕的心裡碎成了渣。
此刻,回想當初,會有心疼無數。
“父母離異之後的那個年三十,你知道我是怎麼度過的嗎?”
他突然低低說了這麼一句。
“不知道。”
她輕輕搖頭。
“我在哄我妹妹睡覺的時間裡度過的。
“她一直不開心,一直想把我母親從北京叫回嘉市去。可我母親卻在當天,和我姥姥姥爺飛去了英國。沒在國內過春節。
“那個年三十,是我過的最痛苦的一個年頭,家裡愁雲慘霧的,爺爺奶奶都在怨父親,怎麼簽得下那個字去……
“而父親整個春節都把自己關在書房,變得越發的不愛搭理人。”
他輕輕嘆息,那段回憶是苦澀的:
“最開始的時候,往往是最不適應的。尤其我妹妹是我媽一手帶著的。後來她說放下就放下,說把她丟給我爸,人就跑沒了蹤影,心,的確也硬了一些。我沒和你說過吧!”
“什麼?”
她抬頭問。
“我妹一直和我媽不親。
“我給你看的那張合照,還是在我的要求下,一起去拍的。
“這是我媽的一大心病。
“小時候,她特別愛打扮我妹妹的。
“後來,離了婚……很長一段時間,她帶著姥姥及姥爺一起去旅行了。沒來看妹妹。關了手機,誰也不見。我妹生病在醫院,她也不知道。
“等她知道時,已經是半年後的事。母女一生份,就再也沒親上。”
而他,夾在兩個女人中間,有時真有點難做人。
“所以,我格外珍惜我們倆的家。”
他把話題轉了回來,伸手掬著她的臉:
“在我們很小的時候,家是父母給予的,父母若不幸,做孩子的也會不幸。
“一旦我們長成,就會有自己的小家。這個時候,我們的態度,會直接影響到下一代的生活質量。
“小蘇,我們約定,好不好,以後我們要好好的,也要讓我們這個小家好好的。它是我們未來孩子的搖藍。我們要讓他(她)無憂無慮的長大……”
“好!”
她滿滿答應,生聲音脆亮。
他微笑,一吻落在她唇上:
“我想讓我們的孩子快點來。”
“這不好。”
她很理智的拒絕。
“條件還沒有成熟。還有,把你欠著我還沒說的事都給我交代清楚了,我們再來研究其他。”
她笑著推開他,像月下的精靈一樣,在小徑上,身姿妙曼的小跑步起來。
靳恆遠挑眉,一邊欣賞著,一邊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