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老太太站在陽臺上,正用一個望遠鏡望著池塘邊上那一道美麗的景緻,老眼笑眯成了線。
“媽,偷窺可不是個好習慣哦!”
靳媛笑呵呵出現在老太太身邊,擁住了自己親愛的母親攖。
“偷什麼窺啊,我是光明正大的看好不好……償”
老太太才不承認自己在偷窺,清健的老臉上,笑容在一點點放大:
“哎喲喲,還抱上了……哎喲喲,還親上了……哎喲喲,那混小子,居然知道我在看……”
驚驚乍乍的聲音,自老人嘴裡冒出來。
靳媛低低笑,舉目望,那對孩子,好似和好了,正手牽手散步呢……
瞧瞧啊,小倆口,多恩愛啊……
一個俊,一個俏的,看著就讓人覺滿心歡喜,喜不可滋。
她的心情大好起來。
靠著陽臺,她望著當空那藍得少見的天空,深深吸了一口氣,嗯,花香沁脾,人兒成雙——生活多美好。
唉,這一次,這臭小子的婚姻,算是修成正果了。
想想這六年啊,真是愁死她了,現在好了,一切雨過天晴了。
她的臉上,也露出了歡喜的笑,與父母而言,子女生活安樂,那就是對他們最好的安慰……
小遠是她的長子,從小,少有讓她操心的時候,獨六年前,那一番鬧,真是鬧得她精疲力竭;後來,他父親總算是絕了他的念想,可是那樣的傷害,與他到底是深重的。
漫漫六個春秋啊,眼見得一個圈子裡的人,孩子們都成家了,下一代也育下了。每番看到她們領著孫子走,笑吟吟的問:“易太太啊,你家恆遠有了沒有啊……”
她只是笑笑:“婚姻的事,得講緣份。緣份不到,不能急。我不急的。任他玩去。男人在外玩膩了,才會正正經經看重家庭。”
其實,她怎麼可能不急。
私底下,她都不知聽了多少流言蜚語,說:
“靳家那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啊是個GAY,聽說只對男人感興趣。和女人約會最多三次,保管不再有第四次。”
還有人這麼傳:“聽說蕭至東是因為藏了兒子的男朋友,他兒子才動了真怒,父子倆就此鬧掰了的……”
反正各種不入耳的傳言都有。
靳媛聽著那真是又是氣,又是惱,可又有什麼辦法——兒子不想交女朋友,她又不可能逼著他去約會。
現在這社會啊,男人們都愛交紅顏知己,雖然她很反感,可兒子是未婚啊,真要能得個紅顏知己,說不定時間一長,就能變老婆了。
可,就是沒有。
每次相親都是敷衍了事。
不過,從今往後,她可以揚眉吐氣了。
兒媳有了,孫子還能遠吧……
*
蘇錦覺得,人生就像一齣戲,戲中之人,扮著生旦淨末丑,演繹著各不相同的人生;人生又似一盤棋,看似風平浪靜的棋局,卻暗藏著千變萬化的局勢。
身在局中,誰能看透其中的詭異變化,誰能料到一步步殺招,早已暗中步下?
事到如今,蘇錦再回過頭來細看過往,幡然頓悟的同時,是感慨無數,悲嘆無數。
曾經的恨,曾經的怨,皆化作了如今無奈一嘆……
邂逅靳恆遠不足二月,可她的生活卻因為他,而激起千層浪。
氣過,怨過,開心過,感恩過,狂喜過,也惱恨過,前一刻的情緒,總會在後來的傾心相談中,壞情緒煙銷雲散,好心情日益濃烈……
如此瞭解越深,對他就越多了喜歡和依戀,那份感情,在一點一點深種。
而她已經沒法阻止,只能看著自己一步一步沉淪——那淪陷的速度,比她想像的要來的快太多。
此刻,她已頓悟:若不是用了真感情,之前何至於動了真怒,氣跑了呢……
晚暮,殘霞如夢。
安靜的靳宅,展現著生活的另一面:歲月靜好——目及這平靜的景緻,再思及剛剛恆遠所說過的那一番爾虞我詐,陰險詭道,感覺是那麼的不真實。
可它的確就是真實發生過的種種:殘酷也好,溫情也好,生活的步伐,從來不會為任何人停下腳步,不管艱難困苦、還是歡喜幸福,不論你接不接受,它要來時就會來,你推不開躲不掉。一步一步演繹,別人的情緒它從不關心在意。
生活中的我們,只能被動接受,歡喜時享受,艱難時將它克服,只有心裡永懷正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