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媛回主屋,整理那些中藥,本來是一包一包獨立包裝好的,想要熬,就得每樣一份自己配起來,有點麻煩。
她怕那兩個孩子沒那耐性處理這種瑣碎的事,就叫了人幫忙著一起去弄攖。
理著理著,胃疼了起來——都是工作時候,忙累了,餓壞的。
她取了杯子去接水,打算吃點藥,心裡則在嘆。
怎麼就得了那樣的病了呢?
那麼健壯的一個人,好好的,說得病就得病,完全不給人機會。
想想那喬布斯熬了八年,最終還是死在這上頭的,她的心情一下子就壞了起來。
那個男人,雖然沒給她多少值得幸福的回憶,可他總歸是給了她兩個孩子的男人,是她曾經發了瘋愛著的人。
如果不是他太過於執念宗潔,他們何至於走到那樣一個地部?
恨嗎償?
曾有過的。
可是,她不是那種無情的人,因為恨了,就想咒他死。
實在沒必要那麼小氣。
當人生走到一半,雖各奔東西,平常也再無訊息往來,可她不會刻薄到要在背後看別人的悲劇。
大家都過的好好的,才是最好的。
何況,她早已看淡過去。
人吶,心態得平和,平和才知足,才常樂,才懂得惜福。
以前,她就是太好強,太想征服那個男人了,最後反傷了自己。
下午一點,看著載著兒子和兒媳的私人飛機一飛沖天,靳媛心頭甚是依依不捨,每個人,都會經歷各種聚與散。
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傷離合,這是最最無奈的事。
而死亡是人一生當中最無奈的分離。
一旦死別,便是永恆的再不相見。
她輕輕一嘆,在離開機場坐上自己的車子後,默坐良久,終還是給蕭至東打了電話。
通是通的,只是沒人接。
這情景,和以前一樣。
每一次,她這個做妻子的想找自己男人,總是不可能第一時間找著他——有時是他的秘書接的,要不是他的首席秘書已婚,且家庭和睦,她都會懷疑,那是他的什麼人。
人吶,往往會因為太在乎那個人,那個人又不給自己安穩感,才會疑神疑鬼生出種種猜忌出來。
正當她準備放棄時,倒是通了,那邊傳來蕭至東低低穩穩的聲音:
“阿媛?”
永遠是那樣的不冷不熱,稱呼是親近的,哪怕離婚後,他還是這麼叫著,可嗓音是冰冷的。
“嗯。”
很久沒打了。
她與他,電話裡,除了公事,一向少話。
“有事?”
“沒事!”
“哦,沒事那我掛了,我在……開會!”
“……”
他開會時,一向不接電話,看來她真是打得不是時候。
“等一下。”
她還是叫住了他。
“你說。”
依舊該死的惜字如金。
算了,這個男人,死性如此,她早已不在乎。
“聽兒子一句吧!”
她輕輕一嘆,目光睇著窗外的一片繁華,車來車去,多數是為了工作而奔波,可是:
“人活一輩子,不該單單隻為了工作。都是有點歲數的人了,該為自己好好打算打算了。”
那邊,一陣靜默。
“哎,我說,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她忍不住問了一句。
死氣沉沉的談話真是讓人不痛快。
“有!”
好半天,他才答應:
“知道了。我忙,就這樣吧!”
匆匆就給掛了。
靳媛都來不及說再見。
嗬,這老小子,越老脾氣越大了啊……
她瞪了一眼手機,無奈的收了起來。
適時,手機上,響起易梵的來電:
“老婆,晚上有個宴會,你幫我配身衣裳,等一下,我回來換,到時一起去啊……”
“哦,好的,知道了……”
靳媛微笑答應……
現在,她的生活,是易梵的天下,那個男人,給了她全新的生活嚮往。
屬於蕭至東的時代,已走遠。
她不願再想。
香港那一邊呢,蕭至東靠站在落地窗前,望著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