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很溫柔,就像十五晚上的月光,亮的熱情四射,又皎皎柔軟纏綿,鋪撒下來,似張天網,讓人躲無處躲,藏無處藏,只能深深的被其擒拿。
她睇著,心中自問:
怕嗎?
也許是有點。
因為沒辦法預知能在這一場男歡女愛中得到一些什麼經驗!
都說初次是疼的,那些用書面語言將它描寫的無比唯美的文字,更多是美化了它。
而不完美,倒才是它的常態攙。
人和人的感情需要磨合,才能情誼更深;身體與身體,也需要磨合,調節,才有可能達到和諧——
在這方面,她是一無所知的——未知的,常常會引來莫名的擔憂。
而此時此刻,他以肢體語言,表達了他的想法:就今晚,他想讓她成為他的女人。
似乎是躲不掉了的。
心,難免因為這個認知,而慌。
她努力剋制著情緒,想搖頭說,不怕,卻沒機會說出來。
“又或是,你仍然不願意?”
以手指,輕輕捋著她的發,嗓音越發的輕柔。
她心跳加速了起來。
四目接視之下,她看到他眼中有質疑。
她不想他誤會,馬上輕如蚊吶的接上了話:
“不是!”
因為這兩個字,笑意在他臉上無限擴大。
下一刻,這個男人一把就將她從地毯上給抱了起來,又在她唇角親了一下:
“不是的意思,就是願意是吧!”
“……”
唉,他真壞,非要把話挑得這麼明的嗎?
他笑容更大了:
“既然願意,那就行了,來……咱們先去洗個鴛鴦浴。”
鴛鴦浴?
她一聽這詞,立馬瞪大了眼,粉嫩的臉孔也跟著漲紅了,搖頭如搗蒜,死命拒絕:
“不要。”
他抱著她走得穩穩的:
“別害羞嘛!”
“不要,不要,真不要……你,你放下我!”
她抗拒的厲害,急得不得了,馬上從他手臂上滑到了地上,想推開他,可腰際那雙手箍得的是那麼的緊。
“我可以給你擦背的。”
他吹著氣兒,繼續在她耳邊誘惑。
“不好不好,就不好。”
她強烈要求。
“你……你別鬧我了好不好?你明知道我不習慣的……”
她咬唇,結巴道:
“你再這樣,我……我不理你了……”
靳恆遠見再逗下去她怕是要逃了,就沒有勉強,雖然心裡挺想一起洗的……
正這時,一陣門鈴聲響了起來,鈴聲打得很急很急,一波接著一波。
他不由得衝門口瞄了起來。
按理說,不可能有人來找的啊!
誰能知道他在這裡?
眼底有一絲疑雲一閃而過,隨即,他笑笑捏她臉,試圖緩和她的緊張:
“行了,放你一馬,這問題,以後再討論……你先去洗吧……我這邊去看看,是誰在打鈴……”
“嗯!”
她害羞,沒再理他,立馬閃了進去。
靳恆遠雙手插腰,看著她逃得就像脫了鉤的金魚似的,搖了搖頭,笑著轉了出去,一路走過去,一路還聽得那鈴聲在那裡歇斯底里的響著,高利貸催債似的。
往門孔裡一瞅,卻怔住了。
門外頭站著的是一身裙裝、臉色鐵青的三姑姑蕭至西,雙手抱著胸,那架勢,就像是要跑來和他拼命的。
邊上站的是她的兒子鐵索,站得畢恭畢敬,一副嚴謹自律的正經模樣。
可靳恆遠清楚的很,這人這一副嚴謹全是裝出來的。
這小子邊上另外站了一個俏麗的小姑娘,一副很乖的樣子。面生,不認得。
靳恆遠盯著看了一會兒,心下起了納悶。
在他那幾個姑姑當中,二姑姑是個女強人,強勢的不得了,也只有他媽媽靳媛能壓得住她,就連姑父也被吃得死死的。
三姑姑是個軍人,身上一身男兒氣,那氣慨,絕不輸於男兒,可她從來是個大忙人,少有空的時候,一年到頭,難得來看望爺爺奶奶一趟的。
今天怎麼會在嘉市?
還把鐵索也給帶了來,這陣勢,有點大呢!
他想了想,開門,臉上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