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恆遠挑眉反問,語氣沒有半點不快。
“是,我確定。
“我想獨自梳理一下自己的情緒,更需要時間壓驚。
“靳恆遠,你帶給我的這些讓我意想不到的真相,不是我一下子說消化就能消化,說接受就可全盤接收的,你知道嗎?”
她抬頭,目光輕盈,帶著請求之色:
“想當初,我和你相親時,我要的只是一個簡單的婚姻,一份簡單的生活。
“可你已經把它複雜化了。
“而那份複雜,已經超出了我本來對於未來的預算。
“現在,我得重新考慮一切已經定型的情況。
“冷靜的思考,有助於我迅速從現在這個狀況走出來。”
目光交接時,她沒閃躲:
“有些事,我的確需要和你溝通,但不是現在。
“最大的杴,不在你,在我心裡。
“心結不是你可以解開的。
“它需要我自己想透想通。”
說到這裡,她又深深吸了一口氣:
“其實,光想透,也沒用,還得有足夠的勇氣去接受以後可能面臨的一切。
“那才是最難的<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靳恆遠聽明白了:她指的是蕭家的態度。
“需要多久?”
“不會很久。”
她輕輕說:
“到時我會聯絡你。然後,我們再好好談談。用比較理智的心態說說話。我現在的情緒,其實還是很不穩定的。也許現在,我們談著談著就能談崩。”
她垂下了頭。
他雙手插袋,定定看她:
“好。那我等你電話。你走吧!我看著你走。”
“再見。”
蘇錦抓著包,投入了茫茫人海。
靳恆遠看著,眼中是滿滿的包容。
她從來是一個缺乏安全感的孩子。
小的時候如此,長大後,還如此。
他記得她還是小書的時候,曾說過那麼一句話:
“二斤哥哥,人身上怎麼就沒殼呢?就像田螺。要是有殼,被人欺負了,我可以躲在裡頭。就不用怕捱打,也不用擔心被罰著淋雨生病了……”
長大後的她,因為在感情上受了嚴重的傷,她真的為自己造了一個保護殼。一感應到可能會危及她未來安寧的事要發生,她就會進行自我保護。
她在害怕受到傷害。
因為有前車之鑑。
更因為,在她的世界,與她來說,誰也靠不住。
所以,她已習慣了凡事靠自己,哪怕遇上可能是自己力不能及的事,她也要冒險靠用自己的方式去解決。
要是實在解決不了,就只能忍氣吞聲。
可她的驕傲不允許她常常去忍氣吞聲,怎麼辦呢?
只能防患於未然。
在可能發生傷害前,進行自我保護。
其實,活在世上的人,誰又沒受過氣,受過委屈呢?
只是有些人強勢,會有後來的揚眉吐氣;有些人弱勢,日子常過的戰戰兢兢,過的窩囊;有些人很努力的做著本份的工作,但求無過:不張揚,也不低聲下氣,努力經營生活的同時,把自己嚴嚴密密的保護著。
她是第三種。
求著平淡,求著安穩,求著不受傷害。
所以,她才會抗拒。
這丫頭啊,真是太讓他心疼了。
---題外話---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