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是你生疏了!”
他答。
“那女孩子是你什麼人?”
薄飛泓留心到他的目光落在他身後,轉而跟著回頭看,自是認得的,也知道他們同坐一輛車來的,便輕輕問了一句。
靳恆遠沒有馬上回答,等蘇錦走近了,才溫溫介紹了起來:
“現在正式和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太太蘇錦。小蘇,這是我一個戰友……薄飛泓。”
這話一出,不光薄飛泓愣了,蘇錦也愣了。
“你還有戰友?”
對此,蘇錦表示很吃驚。
“嗯,爺爺安排的,打高中起,每年暑假,我都會被安排進特種軍營訓練一個月。他就是我們第三縱隊的隊長。”
看似平淡無奇的一句話,卻讓蘇錦深深瞪大了眼,心下突然想到了一句話:
傳來之言,還真是不值一信啊!
那薄飛泓卻是微微一笑:
“我們見過。不過,那大約是半年前的事了吧!在蘇州。你是葭慧的同事!”
“薄先生記得沒錯!”
這人稱呼楊葭慧時沒有連名帶姓,顯得極為親切。
“想不到,再見面時,你已經成為靳太太……恭喜……”
陽光下,薄飛泓額頭有血在滴出來,滑過他右臉那道傷疤,大約是因為眼中有笑,所以,看上去不是特別猙獰。
“謝謝!”
蘇錦溫溫接受祝福,剛想說什麼,靳恆遠插進了話來:
“老薄,你辦好你的事了沒?”
“還沒。”
薄飛泓望了望村落,眼底全是哀思。而正是這份憂傷,讓蘇錦生出了幾分驚奇之心。
哦不,應該說,這個男人身上的所有事情,都引發了她心頭那猜不出所以然的好奇。
“我送我太太去上班。回頭再找你。然後,陪你一起去。”
靳恆遠說。
“好。我在這裡休息一會兒。等你回來。”
薄飛泓點頭答應。
“嗯……小蘇,咱們走了,現在換我們的車擋人家道了……”
靳恆遠牽蘇錦的手,往自己的車走,在他們車後,另有車在拼命的按喇叭……
蘇錦不確定他們相約這是要去做什麼,也沒問,走了兩步之後,卻猛得轉頭看靠在樹杆上、正閉眼輕喘的男人,高聲叫叫了一句:
“薄飛泓,你怎麼沒有再和葭慧聯絡了?”
那邊,薄飛泓一動不動的,好像沒聽到一樣。
*
坐上車,蘇錦靜靜的,一聲不響,看著車子啟動後,緩緩的從薄飛泓面前滑過。
這個男人,從地上揀起了一把口琴,正用沾著泥土的衣服擦著,一副很珍惜的樣子。
靳恆遠開著車,也一句話不說:一是蘇錦的表情太嚴肅了,二是他這個時候也沒啥好情緒逗她。
“男人是不是都是那樣的?”
等到了金輝門口,蘇錦突然開口,沒頭沒腦問了這麼一句。
“什麼意思?說具體一點!”
靳恆遠把車停了下來。
“得到了,就不會珍惜。”
她目光直直的看他。
“我不是那種人,老薄也不是。”
他不光為自己作了辯駁,居然還給那個刀疤男也作了辯駁。
“那就是另一個概念:男女之間的性,有時,只能將它看作是一場遊戲。玩的時候盡興,玩完各奔東西。至於責任,因為是成年人,因為是所取所需,所以就不用去承擔什麼的是不是……”
唉,現在的社會狀態,本來就是這樣的。她想她不該問這種問題的。這顯得她太過天真了。
“再見,我進去了……”
取了包,她下了車,情緒不太佳。
靳恆遠看著她走進大門內,摸了摸鼻子,腦子裡,胡亂的就翻起了很多很多過去的事,臉色跟著就變陰鬱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記起將車重新啟動,並往剛剛那處村莊駛去。
*
還是那個村莊,還是那處打架的地方,一棵碧悠悠的柳樹下,薄飛泓洗淨了身上的血水,正坐在河堤上吹著口琴。
一首《我在思念你》竟被這個樂盲吹出了一種憂傷到極致的意境。
呵,他要在這東西上花下多少心血,才能練成今天這樣一種本事啊……
靳恆遠坐在車裡,靜靜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