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水漬。
冷意漸濃烈。
溼意平添了幾分涼意。
在風雨交夾的夜色中,寂寂的守了一會兒後,她突然覺得自己的行為有點可笑。
她這是想幹什麼?
想要來個當眾抓姦嗎?
如果真抓著了呢?
不不不!
她在心裡否定著,不可能的。
夫妻之間,信任是根基。
他出來肯定是為了正經事。
可既然覺得不可能,你跑出來幹嘛?
她一時無法自圓其說了。
沒有再等。
還是回頭再當面問他吧!
這麼一想,她衝進了雨裡,又攔了一輛計程車。
關門那一刻,她看到靳恆遠抱了一個女人出來。
隔的有點遠,可她有看得清楚,那是一個短髮、穿著亮麗短裙的女人,並且,那女人好像喝醉了,正親呢的勾著他的脖子。
時有侍者服務周到的為他們撐著傘。
另有泊車侍者將他的路虎開了過來。
靳恆遠把那女人放進了副駕駛,然後,開車駛離……
事情終於真相了!
他一邊因為她想去陪蘇暮白治病而生氣,一邊卻跑出和別的女人鬼混。
是因為人家喝醉,他擔憂她被人欺負了,所以才急匆匆,一句話也不向她解釋就跑到了這邊救駕來了?
肯定是了。
這不再是猜想,已然成了事實。
赤~裸裸的事實。
她呆呆看了一會兒,心痛如割起來:
不該看到的,你全都看到了,蘇錦,現在,你想怎樣?
哦,她不知道。
砰的一聲,車門被甩上,她閉眼,因為臉上沾了雨水,她冷的發顫。
不光身子冷,心更冷。
呵,今天這一天,她過得還真是他媽的精彩紛呈啊……
“小姐,去哪?”
司機在前面問。
蘇錦從渾噩中回過神,聲音澀啞:
“天和國際律所。”
半個小時後,她坐進了自己的雪佛蘭。
撫著方向盤,她依稀記得他給她買車時的光景。
十幾萬的車,當然不是好車,可是,給她用,已綽綽有餘。
她的要求,從來不高。簡簡單單就好。
她認定它了,就不想換了,不管其他車如何如何好,皆與她無關。
就像她認定暮白的那些年,就沒正眼看過其他任何男生一眼。
其實,也有身家比暮白更好的男生曾熱烈的來追求過她。
被她拒絕之後,那男生還不服氣的罵過她:
“白痴,你都沒比較過,怎麼就知道蘇暮白一定適合你?”
可她就是這麼的死心眼,如果不是暮白那邊出了問題,她的丈夫肯定就是他。
現在,她變心了,心裡有了別人,成了別人的妻子,她的喜怒哀樂,被那個人左右起來……可得到是什麼?
大約這就是變心所需要承受的代價吧!
她低低的啞笑,卻有眼淚在溢位來,源源不斷。
被賤踏的屈辱感,充斥在血管裡。
她一咬牙,踩足了油門,衝上了車道。
繁華的上海,從來沒有她的家,那她的家在哪呢?
她自問著。
在善縣嗎?
哦,不!
小別墅也不是她的家,而她和養母一起供著的房子,也不再是家了……
因為養母沒了,她和暮笙都成了沒家的孩子了……
是的,他們,早沒家了!
原來混跡世上這麼多年,她一直是個沒家的可憐人!
是的,太可憐了!
原以為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讓自己依靠的男人,結果呢……
呵……
結果,那只是一場黃樑美夢。
思緒在奔騰,雨嘩嘩在下,車子在夜色裡急速飛馳著……
不知過了多久。
副駕駛座上的包包內,有鈴聲響起。
那是她特意為靳恆遠設定的來電鈴聲……
現在他終於記得來找她了嗎?
她苦澀一笑,閉了一下眼,再睜開時,卻發現前面轉彎處已紅燈,可車子已射了過去。
同時,對向一道遠光燈直逼過來,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