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電梯門開了,有好些人湧進來,將他倆擠到了兩處,一個在東,一個在西,各種聒噪的聲音,嘰嘰喳喳在他們中間響起,
靳恆遠沒有說話,只目光深深的瞭望。
蘇錦很懊喪,真想把這些人全都趕出去。
當然,這也只能想想罷了鼷!
醫院可是公共場所,又不是她私人領地。
她跟著閉了嘴,心亂如麻逆。
一會兒,到了。
有人湧出。
她跟著人流往外去,一雙手伸過來,準確的抓住她的。
蘇錦低頭看,是他的大手,緊緊抓扣著,帶著她,從擁擠的電梯內走出去,沒有往病區走,而是徑直向電梯大廳邊上的陽臺去的。
穿過一道門,是一個偌大的陽臺,病人家屬可以在這裡晾衣裳。
此刻,斜陽西下,陽光很淡,陽臺上,晾曬的衣裳都已被收回去,整片兒空蕩蕩的。
他們走到了陽光底下,手牽在一起。
她的手,很燙;他的手,很涼。
兩種溫度交織在一起,令她心情無比糾結。
“恆遠!”
蘇錦眼巴巴看他鬆開了自己的手,不確定他有沒有生氣。
這個男人的神情,一如平常,可她總覺得他有點不太一樣。
“我知道的。”
靳恆遠靜靜吐出了四個字。
“你知道的?”
她愣了愣,自是意外的。
“蘇暮白,蘇家長子,你和暮笙的兄長——也是你的前男友。”
他輕輕說,一臉的平靜無波。
蘇錦雙眸震驚,久久睇著他。
無人的陽臺,靜的可以聽到繡花針落地的聲音。
“你……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一記輕笑自靳恆遠嘴裡溢位來:
“娶老婆是一輩子的事,要是對你沒一個清楚的瞭解,我怎麼可能稀裡糊塗跟你去領證?”
十幾二十歲的時候,也許他會任性胡來,但,現在的他,做事,懂得為自己負責。
哪像她……稀裡糊塗就把自己的一生就這樣交給了一個陌生的男人。
幸好物件是他。
要是別人,說不定,她就虧大了。
“你……”
蘇錦只能呆呆的看他,忽然覺得這人,真是深不可測。
“我還知道,他想離婚,想和你重新開始……”
他慢吞吞說,目光一點點變深亮起來。
蘇錦的背上在發涼,心裡怵了起來:不得不用一種嶄新的目光來審視他。
他對她的情況,一清兩楚。
她對他,卻是一知半解。
這種被一眼看透的感覺,真不好。
她的眉,忍不住蹙緊。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媽和你說的?”
“不是。”
她又愣了愣。
“不是?”
居然又猜想錯了。
“嗯!”
他的眼神太深,不笑的他,整個人顯得清冷疏淡,讓她覺得好陌生好陌生。
此時此刻這張臉孔,露著幾絲令人忌憚的威勢。
而這種威勢,叫人渾身不自在。
好像他天生是那種了不得的大人物,沒法平視,只能仰望。
哎呀,反正,這種感覺,極怪。
“那你是從哪裡知道這些事的?”
蘇錦清了清喉嚨,又問。
“很久以前就知道的。”
“很久以前?”
那是多久以前啊?
她有點懵。
“相親那天,並不是我們的初見。”
他沒答,低低的好聽的聲音,吐出來的話,那是越來越讓她驚訝了。
哎呀,怎麼就不是初見了呢?
她想問。
把那提食盒擱在腳邊,他靠著欄杆,迎著風,睇著她,輕輕往下說道起來:
“很多年以前,我就看上你了。只是,那時你有男朋友。我不好橫刀奪愛。”
“……”
她驚訝的瞪大了眼。
“那次相親,知道相親物件是你,我才去的。換作別人,我絕對不會去見這個面。”
“……”
“因為一直以來,我覺得相親是一項無聊至極的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