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死了……
“樸老師,樸老師……”
一個嫩嫩的,有點遙遠的聲音,在叫著。
樸老師是誰?
她也變痴了,變傻了!
她只知道她是那個死了的人,已不記得誰是樸老師了!
手,卻在這時被牽動了。
一股暖暖的熱流,傳了過來。
她低頭看,一隻小手牽住了她,順著那小手,她看到了瀟瀟那一臉困惑的神情:
“樸老師,您怎麼了?”
對哦,現在,她是樸襄,那個記憶中的人,早不在了。
“哦,沒什麼,有灰塵進眼睛了……這間房間好像有灰塵……”
她去開了一下窗。
冷風從外頭吹進來之後,她的心情也好了一些,情緒也平復了,回頭再看向蕭瀟苒時,神情已變得平靜,輕輕的問:
“蕭瀟爸爸這麼會畫,蕭瀟怎麼不讓你爸爸教?”
“不行啊……爸爸太忙了。有時週六週日在家,也會有人找的……
“他空下來的時候,只想和我講故事,不想畫畫……
“奶奶說,爸爸只會在無比思念媽媽的時候,才會進去畫畫……畫的越多,心裡越苦……
“所以,我不求爸爸教,我只求爸爸可以和以前一樣,每天臉上帶笑……
“您不知道,我爸爸以前對著媽媽時可會哄媽媽笑了……
“現在呢,除非我逗他,他才會笑一笑,而且笑的很沒誠意……唉……”
小姑娘小大人似的耷拉起腦袋來。
這幾句話,句句似針,扎得人肉疼。
樸襄摸了摸她的小頭,馬上安慰起來:
“媽媽過世了,爸爸肯定會難過一陣子的,等有了新媽媽,爸爸就又會笑了……”
“可我只想要蘇錦媽媽,您說怎麼辦呢?”
這個問題,還真讓樸襄答不上話來。
“唉……樸老師,您說,這世上怎麼會有死亡這件事。我親生媽媽死了,我的蘇錦媽媽也死了……為什麼要死呢?”
蕭瀟才七歲多,卻已有了這種感觸,可見兩年前的事,對她的打擊真心大。
樸襄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她,蹲下身子,深深擁住了這個變得有點多愁善感的小姑娘……
“蕭瀟,這世界,就是這樣的。
“生老病死,那是大自然的法則,因為生命是如此的脆弱,才顯得珍貴,才需要我們好好的去珍惜。
“所以,平常的每一分每一秒,我們都該好好的面對……多做有意義的事,那樣,等歲數大起來了,回憶的時候,才會覺得,我的日子沒有虛度……我沒有愧對自己……”
對於這樣一個年紀來說,討論生死,是不是有點太過於沉重了?
這樣的話,可能對於蕭瀟來說,是消化不了的。
瞧,小姑娘愣愣的看著,好半天回不過意來。
卻另有一個聲音介入了她們的談話:
“說的好。”
樸襄抬了頭,只見蕭瀟轉身撲了過去,脆脆的叫了一聲:
“奶奶!”
是靳媛,正用一雙銳利的黑眸打量她:
“你好,我是蕭瀟的奶奶。聽說你擅畫。”
“您好。稱不上擅長,只是比較喜歡畫畫,小時候學過一點。”
樸襄輕輕的道,目光貪婪的盯著這位可親的長者。
“能讓我家那痴兒看上了,並引來家裡教蕭瀟畫畫的人,想來畫功還是不錯的。”
這語氣,充分表現了她對自己兒子眼光的認同。
“那是靳先生抬愛。”
樸襄恭敬而答。
“你叫什麼名字?”
蕭至南也走了進來,眉心微蹙的盯著她看起來。
“樸襄。”
她回答。
蕭至南盯著她的眼睛看,淡淡的發了問:
“樸小姐,現在你在室內,為什麼還戴著連衣帽,也不摘了口罩。你不覺得這樣子很不尊重人嗎?”
也不知為什麼,蕭至南一見到這雙眼晴,就生出了一種不太妙的感覺來:
直覺這個女人的到來,有可能會壞了侄兒這一段婚姻的。
莫名的,她就發了難。
---題外話---明天見!客戶端投月票,一張可變兩張的哦……求月票,強烈求月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