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深知靳恆遠心的,沒頭沒腦,他不可能動用了他去查事情。靳恆遠那邊,一個薄飛泓,就夠他用了。
“好奇。”
靳恆遠把資料攤在大腿上,目光一煞不煞的盯著,雙手抱胸,給了兩字攖。
季北勳哪是這麼容易被搪塞的:
“僅僅只是好奇,你就不會讓我來查了。那些簡單的戶口調查工作,你讓薄飛泓去做,就能辦好。”
靳恆遠抬眸,眸光一閃,終又解釋了一句:
“是這樣的,這女孩現在是蕭瀟的美術老師。”
“蕭瀟又換老師了?”
聞言,鐵鏡驚訝的接上了話償:
“今年這是換第幾個了?”
“第四個。前面三個,要麼是被她氣跑的,要麼就是被她嚇跑的……這一次這人是她主動要請的。我總得把人家的底摸清楚了對吧!”靳恆遠回答。
鐵鏡呵呵笑著,一邊去給泡茶,一邊說:
“我和老大他們之前就討論過這事啊……我們覺得吧,蕭瀟這哪是要學畫畫,分明就是藉著學畫畫,給自己找後媽。要是處了一陣子,她覺得那人沒她蘇錦媽媽的味道,就百般挑刺兒。真要學畫畫,有這麼挑老師毛病的嗎?”
靳恆遠低頭又翻起這份資料,不理鐵鏡話裡的調侃,一徑對季北勳說道:
“我覺得樸襄很古怪。”
“怎麼個古怪法?”
季北勳很認真的聽著。
靳恆遠想了想,形容道:
“整天套著帽子,戴著口罩,除了一雙眼珠子,整張臉藏得讓人看不到。
“對蕭瀟好的很,對我卻是退避三尺。
“比如說,昨晚上瀟蕭留她吃飯,她沒答應,和我一對上視線,就逃得飛快。
“另外一件事特別奇怪。
“這姑娘既然是外市來的,怎麼會知道我家小區附近有一家家政公司的?
“這人居然還跑去應聘想當鐘點工……後來因為不肯摘下口罩面試,這才不了了之。”
這是長寧昨兒個看到樸襄在他家教蕭瀟畫畫很驚訝,才和他說起的事。他始知原來長寧還想聘人家到他家做鐘點工來了呢!不過,後來,她有打電話回絕了。
“雖然,她和我提及過,她缺錢花,又不想向家裡要,才想靠自己的能力掙點錢來維持生計。
“但是,上海那麼大,你說,我和她就這麼的有緣份,總是一而再的遇上?
“而且還是在我家附近?
“種種事情一湊到一起,我就覺得有點不太對勁……不查一查,我怎麼放得下心?”
這個女孩子,表面看,沒什麼大問題,可要是細細想一想的話,好像還真如至南姑姑說的,人心不見底,真要防一防的。
現在再加上季北調查得到的資料也透出了一些奇怪的資訊,越發令他心生疑惑了。
鐵鏡聽完,吃吃笑了:
“你的意思是說,這人衝你來的?因為喜歡你?所以故意接近你?到底是什麼讓你有了這種想法的?難道是……這兩天,這樸襄私下裡對你拋媚眼了?不對呀,你剛剛也說了,這人對你退避三尺的不是嗎?”
靳恆遠沒辦法作解釋。
季北勳靜靜的聽著,最後問:“你在懷疑什麼?想我幫你查到什麼真相?”
“不知道!”
靳恆遠把那份資料往桌面上一扔:
“也許是我神經過敏吧!再上加……”
他搓了一搓下巴上長出來的鬍髭:
“再加上昨晚上吃飯的時候,蕭瀟和我說了這麼一句話……”
“什麼話?”
鐵鏡好奇死了,甚至把頭都探了過去。
“蕭瀟說,樸襄看到我畫的那些畫,好像哭了,眼睛紅的不行。
“蕭瀟認為,那是樸襄看得懂我畫裡的感情,所以才被感動的哭的。不過她沒承認哭,只說眼睛裡吹進灰塵了。
“問題是,那間畫室,我常去打掃,怎麼可能有灰塵?
“顯然是在撒謊不是嗎?
“現在你又告訴我,這人是舞者,而不是畫者,這裡頭的矛盾怎麼解釋?”
靳恆遠眯著眼睛,想不通。
“想知道真相的話,一個最簡單的辦法就是,你拿著這份資料,直接去問她……看她怎麼說?哎喲……”
鐵鏡的頭被敲了。
“什麼破辦法?”
靳恆遠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