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戴假髮,也沒戴口罩。
回去的路上,蘇錦笑問牽著自己手的男人:“一路走來,有很多人回頭看我們。你猜,他們都在想什麼?”
“重要嗎?”
靳恆遠淡淡反問:“世上有人千千萬萬,千千萬萬的人在看同一個問題時,會有不同的觀點。你在乎了那人,你就會在乎他的觀點,你不在乎,一笑置之,最是灑脫不過。償”
蘇錦聽罷,故作較真的繼續追問:“可世人有嘴,嘴會說是非。而你是靳大律師,又是蕭靳兩家的繼承人,你就不怕有人藉此大作文章嗎?”
靳恆遠將她擁在懷:“還是那句話,你不在乎,那些言論就什麼都不是。
“當你跳出是非圈,只過自己尋尋常常的小日子,是非也就遠離了你。
“我相信一件事,再大的風浪也有平息的時候。
“人生不過百年。你且看百年之後,又有幾個人能在歷史的長河中屹立不倒?
“被歷史記住的沒幾個的對吧!
“所謂的風浪,在當時,再如何大,過了之後,就似煙雲一樣,盡數散去,微不足道。
“既然不足道,那又何必在意?
“反正,與我,你才是最重要的,你坦然了,我也就心安了……”
心胸如此開闊,讓蘇錦滿心欣喜,最後輕輕一嘆:
“唉,不說了,不說了,說不過你!律師的嘴,誰吃得消?”
那天晚上,他們住在善縣的小別墅。
重溫舊夢,在花間漫步,她對著美麗的月色許下心願:這輩子,但願就這樣醉死在這溫情款款的你儂我儂中,再不要醒來。
後來,走累了,回去洗了澡就沉沉睡了去,笑意美美的落在她的唇角。
靳恆遠呢,笑了笑,卻沒有馬上睡,轉而佇立視窗,睇起深深的夜色。
這樣的日子,很美好。
但是,幸福中,還藏著一定時炸彈。
他的小妻子,還需要做一個手術。
那個手術,會不會把他們的命運再次改寫,這誰也不知道。
*
“去一趟公司吧!我們的錦遠創意公司,中午時,找葭慧還有老薄,我們去吃一頓飯……”
又一個清晨,吃過早餐,靳恆遠提議。
蘇錦當然願意去啊,那個由她一手籌建起來的公司,如今在英明神武的靳先生的引領下,如今發展成什麼模樣了?
對此,她無比期待。
靳恆遠為什麼要去錦遠呢?
一來,他知道她一定想去看看的。
二呢,二是因為薄飛泓和楊葭慧的關係仍沒得到緩和。
去的路上,他把這事給蘇錦說了。
“我想這麼辦行嗎?
“範春燕之死,皆由蕭家引起,所以,這爛攤子理應由蕭家承擔。
“這一趟去呢,我們得說服老薄,為了葭慧,適當的照顧範母是應該的,可是若過了,任何一個女人都會吃不消。
“你呢,也去勸一勸葭慧,也讓葭慧稍稍體諒一下。兩個人各讓一步。十月的時候,還要辦婚事呢,再這麼鬧下去,這婚怎麼結?”
這段日子,蘇錦忙著和親生父母聯絡感情,忙著和靳恆遠夫妻團聚,除此之外,完全顧不得其他。
關於楊葭慧和薄飛泓的近況,她只知道這對快要結婚了,卻不知道他們之間起了這樣的矛盾。
她聽了,直點頭:“就這麼辦!”
*
兩個小時之後,靳恆遠把蘇錦從善縣載到了滬上一個挺具規模的寫字樓。
如今的錦遠創意,足足租了四層樓,樓上員工已近百人。
在這裡,所有人都認得靳恆遠,所有人都對他肅然起敬,誰都知道這是一個了不得的男人。
靳恆遠很少來,來的時候,通常臉孔冷得就像冰山,或是鋼板似的:嚴肅冷漠是臉上唯一的表情。
而且,他常常獨來獨往。
冷不伶仃就會空降。
這裡的員工都知道:這位年輕的老總,是個有太太的人,因為太太過世了,人才變得這麼的漠然,不可親近。
見過蘇錦的人,都知道,那是一個漂亮溫婉有責任的出色設計師,她的不幸過世,讓很多人引以為憾。
都說男人是很容易見異思遷的,特別是有錢的男人,他們見到的世界更大,更容易受到女人們的青睞,也就更容易在喪偶之後另結新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