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江南一家三口,在別墅住了四天。
這四天,無論是韓江南,還是彭淑芳都在努力想要親近蘇錦,以彌補他們這二十九年來未盡的為人父母的責任。
上午,彭淑芳會和蘇錦一起去買菜,然後呢一起準備午餐,說說家常話,瞭解對方的喜好,瞭解彼此這二十幾年的生活歷程。
通常都是彭淑芳問,蘇錦回答償。
從有記憶開始,一路一路的講,講童年,講被販賣,講生活在蘇家的美好時光,講如何和靳恆遠認得……
那些開心的,她會細細的說;那些不愉快的,她粗略的帶過,不想惹人傷心……
即便如此,彭淑芳聽著感情起伏仍然很大,時不時會暗自落淚,但為女兒這一生過的太過於曲折。
吃過中飯,她會睡午覺,這段時間,是屬於靳恆遠的。
他會陪她一起休息,在入夢前,放點輕音樂,或是小聲的說上一會兒話。末了,愉快睡去。
午覺後,父親韓江南會在畫室等她,一起研究中國畫。
他悉心指點這個在畫畫上極有天賦的女兒領悟更多國畫的奧秘。
晚上,靳恆遠會陪著她們一家四口到處走走,領略上海灘夜景的萬種風情……
深夜,她會依偎在男人的臂灣裡沉沉睡去。再沒有做過噩夢。有他的日子,夢都是甜的。
日子過得平平靜靜,暖暖的家的感覺,卻沁入了她的心脾。
這幾天,他們絕口不提蘇錦的身體狀況,只談高興的事情。
不過私底下,韓江南倒是細細問過的,靳恆遠實話實說了。
韓江南聽著心情很沉重,回頭對妻子說:“兩個女兒都嫁在上海,要不我們在這邊買處房子吧!這樣,他們回孃家也方便點……再有,小錦早晚得住院,我們總不能老住在女婿家……”
彭淑芳同意了。
這事,由靳恆遠去辦的,選了一處精裝現房,手續一辦好就搬了進去。
這對父母本來是想把蘇錦這個失散多年的女兒帶回家去好好處一陣子的,後來考慮到他們夫妻團聚也著實不易,也就沒再提。
時光不覺飛逝。
愉快的日子,總讓人覺得過得是那麼的匆匆。
這段日子,蘇錦臉上重展了笑顏。
這笑顏,又感染到了靳恆遠,那張冰山似的臉孔,遇了春風之後,冰雪皆融,露出了最柔軟的笑容。
新生活就這樣開始了。
蘇錦的心,變得無比的寧靜,她每時每刻都讓自己保持在平靜的愉快中,過去的每一天,每一個小時,都是美滿的……哪怕是入夢也是甜美的……
而讓靳恆遠高興的是,她的胃口,變得極好,雖然還是貓食一樣吃得很少,但容易餓了,這是好現象。
律所那邊,他已完全放下。
如今,他的世界,只有她,只關心她的身體健康與否,只留心她的喜怒哀樂。
她喜,他也喜。
他怒,他也怒。
就是這麼的簡單。
時間,不知不覺就走進了四月,走進了他們相親三週年紀念日。
以前,他們說好的,每一年的這一天一定要去咖啡店那邊坐一坐。
如有一天,這家店的老闆若不開了,靳恆遠還留了名片,到時,他願意盤下來,讓它長長久久的開下去……
因為那是他們婚姻的起始,他們愛情的見證。
一杯咖啡,一個睇視,一切盡在不言中。
他們坐了一個上午,就只是簡單的聊天。
後來,靳恆遠上了一趟洗手間。
蘇錦戴著口罩,拿了靳恆遠的卡去付賬。
才付完賬,一個很漂亮的女生攔住了她。
蘇錦確信,自己根本就不認得這女孩子,可她臉上露出的鄙夷之色,在告訴她:這人是衝她來的。
她不想搭理。
可那女生卻一再攔她路。
“你什麼意思?”
蘇錦終於開口發問,語氣是淡淡的:
“找茬?我們認得的?”
“你不用認得我,我認得你。”
女生冷笑著:“古人就這麼說了,男歡女愛,也得門當戶對,男女之間棋鼓相當,那婚姻才走得下來,醜八怪,你這麼醜,不知道在家躲著,居然還敢出來丟人現眼……”
那人一上來就把她頭上的假髮套,以及臉上的口罩全給扯了,然後發出了一陣嘲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