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兩天的冬雨,今天終於放晴。
天空明淨,日頭也是少見的好:很正經的大晴天,暖暖的,讓人想曬太陽——這樣的日子,坐在一個無風的角落裡,約上幾個閨蜜,泡上一杯茶,或是衝上一杯咖啡,讀幾頁書,閒扯天下事,那會是一種安祥恬靜的人生享受。
可是……
她吐了一口氣。
那種好朋友齊聚一堂,喝茶聊天的融洽畫面,也不知要到何時才能再有了。
此時此刻,她再次深切的感受到了人事無常給人帶來的無限悲哀。
昨日花好月圓,今天曲終人散。
生活就是這麼的殘忍,和無奈。
這麼想著,她突然伸手抱住了他。
而他任由她抱。
在一排碧綠直挺的青松邊上,黑色長風衣的冷峻男子,白色短羽絨外套的女子,就像攝像師境頭中最美的面畫,靜靜相擁的成為了午後一道風景線。
無聲,更勝有聲。
病房裡的那種破碎,更把他們現在這樣一種相互依偎襯得難能珍貴。
他撫著她的發,撫她的臉,輕輕的說著:
“醫院這地方,有生,也有死;人生這條路,有悲更有喜。我們需要做的是,調節好情緒,冷靜的面對,冷靜的處理。只要活著,生活就得繼續。對不對……不能太悲觀。”
她一動不動,良久才接了一句話,卻轉了話題:
“恆遠,我想靠著你一輩子。這輩子,只要我活著,你也得活著。他們都說,男人的壽命普遍比女人短。錢學森先生1998年過世,享年88歲,而他的夫人楊絳先生至今還活著。這種十幾年獨居孤老的生活,那得有多苦。我不要面對這樣的苦……我要比你早走……”
“那當然,我一定得守著你的。等哪天,我們老得哪都走不動了,眼睛花了,耳朵聾了,就依偎在搖椅裡曬太陽。你要累了要回去了,我就陪著你回家……不過,前提是,你得在我們年輕還走得動的時候,快快樂樂的把日子過下去……不能被那些小風小浪給嚇住了才好。”
他低低應著。
“我會的。”
她承諾著,深吸著他身上的氣息:“我要和你好好的走完這一生的。不留半點遺憾。”
那是她的心頭所盼。
她忽推開了他,對立而站,眼底柔光泛出來,那些脆弱的情緒,跟著一點點收了起來,情緒已然冷靜下來。
他看著微微一笑,探過去,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她靜靜的也啄了一他一下,才發了問:
“現在能和我說說為什麼你會知道我邊出事了這件事嗎?你肯定有什麼事瞞著我對不對……還有我的手機,好奇怪的,陌生電話打不進來,我打出去卻沒有任何問題,你是不是在這上頭動了手腳……”
她的心裡藏著太多疑惑了,終於找到機會問了。
“對!我是讓人給你的手機動了手腳。”
他坦白了。
“為什麼?”
她靜靜反問,沒有急,也沒有生氣。
現在的她,深信,這個男人做任何事都是為她好。
他坦然對視:“我在你手機上接到過一個類似的恐嚇電話。我怕那個人再來***牢你,給你造成心理上的恐懼感。所以。我讓人在你手機上按了一個軟體:能截下所有陌生來電。只有用你的手機打過那個陌生號碼之後。那個號碼才能被放出來……
“之前,我不是和你說過的嗎?工作上往來的電話,初次合作,如果覺得這專案可以做,對方值得交流,出於禮貌,你該先他們要求留電話號碼,以表示看重,重要的是,應該當場存入手機,最好是打一個呼一呼,驗證一下彼此的聯絡是暢通的……
“其實我這麼叮囑你的用意是,確保下一次對方要是想和你打電話,他們就能打得進來,否則,他們撥打的時候,永遠是: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正在通話中……”
呵,原來,這當中,他竟玩了這樣一個花招。
“你什麼時候在我手機上接到過恐嚇電話?”
“半年前吧!”
唉,居然這麼久了!
“為什麼你從來沒和我提起過?”
這個人啊,怎麼總愛瞞她事啊,這真是讓她頭疼極了……
---題外話---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