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恆遠人抵達虹橋機場時,打了電話給蘇錦,始知韓彤出事了,他坐上車直奔醫院。
時韓彤已被推出急救室,進了重症監護病房。
此刻,蘇錦正坐在病床邊上,雙眼紅紅的,身後,蘇暮白靜靜的坐在輪椅裡,他的特護守在附近,不見季北勳和鐵境,卻有一個陌生男人雙手插袋的靠牆站著攖。
是那個凌放。
凌放也剛過來沒過久,他是上午忙完事後,隨手打了一個電話給蘇錦,關心了一下她妹妹醒來後的情況,卻發現她的聲音啞得厲害,追問之後才知又出事了。然後,他又趕來了。然後,他賴著又不走了…償…
“小蘇!”
他目光淡淡的在凌放身上一掃而過,大步跨了過去。
“恆遠……”
蘇錦豁然轉頭,看到是靳恆遠,鼻子一酸,站起,撲了上去,男人適時抱住了她。
“情況怎麼樣?”
他緊緊的把人抱住了,關切的問了起來。
“不好!”
蘇錦的聲音嘶啞:
“醫生說:生命暫時是沒危險。但如果一直不醒,可能會危及生命,就算能醒過來,神志方面也可能會出現問題。”
這太悲摧了。
蘇錦終於忍不住就嗚嗚哭了出來,那哀慟的聲音,太淒厲了。
靳恆遠的心,跟著撕痛了一下。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蘇錦悔恨交加的捶起胸口,自責不已:
“是我沒有看好她。我該看好她的……事情本來不該發展到這個地部的,恆遠,怎麼會變成這樣,你說事情怎麼會變這樣的。好好的一對夫妻,好好的一個家,怎麼說散就散了呢……”
本來,他們會有一個幸福美滿的未來的,結果呢……
“噓,冷靜,冷靜……”
靳恆遠一手撫著她的頭髮,一手輕輕拍她的肩膀。
遇上這麼事,他除了沉重的嘆息,也只有嘆息了。
這世上,死亡是最讓人猝不及防的事,生活會因為天降的災難而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小蘇,聽著,事情已經這樣了,這責任不在你,知道嗎?你不要太過於自責,懂嗎?現在,我們能做的事是等她醒過來,希望問題還沒嚴重到完全沒有補救的地部……你也不要太榿人憂天……瞧,這會兒所有的情況,全是醫生在預估,還沒成為事實對不對……人生苦短,我們活著,面對生活,樂觀的看待一切人生變數比較好知道嗎……”
他不斷的安慰著,雙手輕輕搓著她的手臂,想舒解她緊張的情緒。
只是,他覺得,這種安慰效果其實是不大的,該懂的她都不懂。
懂,不代表就能看得開。
當事人和旁觀者的區別是:當事人有感情上或財產上的牽絆,這種牽絆會牽動個人情緒的起落,而旁觀者沒有。
那邊,蘇暮白示意特護推著悄悄走了出去,心頭自不好過。
另一個大燈泡凌放,在被無視了有十分鐘之後,也悶悶走了出來,看著自己喜歡的女人撲倒在別的男人懷裡抱頭痛哭,自己連陪襯都不是,那味道,真是太苦太苦了……
他點了一根菸,在樓梯口。
“他們很好,很好……凌放,你也看到了吧……”
蘇暮白居然追著他跟了過來,還說了這麼一句話。
“所以呢?”
“所以,給她祝福,才是她最想要的……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喜歡上了小錦,但我想勸你,把那份喜歡放在心裡吧……”
“要是我不想放在心裡呢?”
他笑著反問。
“她已婚。”
“我不在乎。”
“你會給她造成困擾的……喜歡一個人,不一定是要將她佔為己有。”
蘇暮白淡淡道。
凌放夾著煙,看著這個男人轉身離開,扯了扯唇角,並不以為然。
*
情緒發洩之後,蘇錦的心情好了很多,倆個人往樓下走了去。重症監護這邊一般是不能留家屬的,醫院裡會派人精心照看好病人。若不是靳媛走了關係,他們一個個早該打道回府,病人醒了,醫院自會通知家屬。
也是靳媛建議的,讓他們去別老悶在這邊。
“一直坐在這裡,沒病的人也會悶出病的……乖,出去透透氣,這邊我來幫你守一會兒……”
他們就下來了。
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