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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9章 前十六

“申家?”那少年愣了一下,“申家早已不在前十六之列,只能到殿外祭祀了。”

“申家何時出的前十六之列?申家怎地不知?”肖逸問道,聲音依舊平和,不知喜怒,“既然將申家趕出前十六之列,可有憑證文書之類,讓我一觀?”

“這……”少年啞然,無言以對。若換做平時,遇到此等無理取鬧之人,他早已動了肝火。但面前之人身上似乎有一種能影響人情緒的怪異之氣,心中明明怒極,可就是無法對其發火。

“既然沒有憑證,申家就還應在殿內祭祀才是。”肖逸說罷,便舉步邁進。

那少年大急,忙伸臂來擋。但是隻覺得眼前一花,已然失去了其蹤跡,回頭看時,肖逸早已向殿內行去。

大殿極是寬廣,其內雖然已來了不少人,但仍舊空空蕩蕩。只容納十六家弟子,相比較而言,比殿外廣場還要空曠幾分。

殿內原本十分安靜,聞聽門口喧譁,眾人皆向外望來。

肖逸一眼掃去,但見季逍城、端木逍雲、南宮逍禮等人赫然在內,正向其點頭示意。

他微微一笑,也正要點頭回禮,突聽得一聲斷喝傳來,責問道:“哪裡來的狂徒,膽敢私闖孔廟?”

這一喝頗有威嚴,眾人聞言無不大驚。那夏伯修為甚低,竟心神俱顫,忍不住向後退出數步,又退到了門口處。

肖逸站定,只見一位長鬚老者氣勢洶洶而來。那老者滿臉皺紋,鬚髮皆白,但是精神十足,一對怒目圓睜,恨不得將人生吞下去。

肖逸見對方來者不善,當即回敬道:“儒家弟子當謙遜有禮,閣下又是哪裡來的狂徒,敢在孔廟內大呼小叫?”

那老者登時為之氣結,怒道:“好小子,膽敢反過來數落老夫的不是。你姓甚名誰,報上名來。”他剛才在殿內專心梳理祭祀之事,並未注意肖逸和那少年剛才言語內容。

肖逸道:“問別人名姓之前,當先報自家名諱,此為應有之禮?閣下又是何人,報上名來。”

看著對方的氣勢和排場,不用去問也該知道老者是誰。可是,肖逸為了給申家立威,只能當仁不讓。

那老者一輩子受人尊重,還不曾被人如此禮遇,當真怒不可遏,但肖逸所說又是實情,對方不知自己身份,自己也不能倚老賣老,不守規矩,於是只得道:“老夫乃是儒家學子監祭酒漆雕筠。”

肖逸又問道:“敢問前輩,您做祭酒多少年了?”

漆雕筠聽肖逸突然說話客氣,也就答道:“老夫作祭酒也有二十年了。”

豈料,肖逸下一句,卻道:“看前輩年齡,應比‘霖’字輩還高了一輩。可是我聽說上一任祭酒乃是‘霖’字輩擔任。前輩從‘霖’字後輩手中接任祭酒,不知是前輩大器晚成呢,還是那上一任祭酒太過優秀呢?”

此話問了對方一個倒吸氣,只見漆雕筠臉脹的如同豬肝一般,憋著一口氣,半天說不上話來。

上一任學子祭酒乃是肖逸父親申霖遠。學子祭酒在儒家地位尊崇,僅次於門主。按照儒家規矩,季宏仁擔任門主,祭酒應該任用老成持重的年長之人擔任祭酒才是。但是由於申霖遠當年在門主之爭的表現太過驚人,上一代門主為了拉攏申家,讓位時特意將祭酒之位給了申霖遠。

後來,龍印事發,申家遭滅頂之災,學子祭酒之位就又空了下來。至此,經人推舉,這位漆雕筠才有機會擔任此職。

不過,正如肖逸所說,作為長輩接任後輩之職,漆雕筠一直以來就深以為恥。只是礙於其身份,從來無人敢在其面前提及。今日被肖逸這麼一說,直令其肝火直冒,怒之以極。但是最令其難耐的是,這一頓火卻不知該如何發洩。

直憋了半天,漆雕筠才強忍怒火道:“你到底是哪一家?報上名姓,若是前十六家之列,我自然放你進去,如若不是,私闖孔廟,可是大不敬之罪,該受儒家律法處置。”

肖逸輕輕一笑,並不受其威嚇,忽地提高嗓門,朗聲道:“申家逍逸,前來祭祀。”

“申家?你就是那一位連破三層境界的申霖遠之子申逍逸?”漆雕筠登時驚訝道。

這時,殿內也竊竊私語,引起一波騷動,顯然在場之人都已聽過肖逸之事,只是不知其人而已。

“原來是為他父親打抱不平來了。”漆雕筠心中暗道。到了此時,他便是再不善心機也已明白了怎麼回事。

然而,肖逸言辭雖利,可並未露出硬闖鬧事的本相。漆雕筠恐再次落人話柄,暫時壓住怒氣,又將那少年之言重複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