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9章 抑鬱症發

除去兩場需要雨的戲份,兔小子的戲份只有四處,一場是他順著斜坡歪歪扭扭迎著太陽滑翔遠方的長鏡頭,一場是他坐在廁所里拉手風琴,一場是他被兩個牛仔打扮的男孩欺負,還有一場是影片最後,他在田地裡遊玩,找到了那隻三姐妹失蹤的黑貓的屍體。

對於最後一個鏡頭哈莫尼還有些猶豫,因為他說過絕對不會讓西奧羅德看見黑貓標本,更不可能讓他去觸碰,雖說這一條並沒有寫進合約,但他是一個言而有信的人。所以最終他決定用剪輯的方式,先拍攝西奧羅德的鏡頭,結束後,再拍攝一段標本的鏡頭,最後剪輯到一起。

第一幕滑板戲對於西奧羅德來說沒有任何難度,這一場裡哈莫尼只會讓攝像師拍攝他的背影以及遠方朦朧的太陽。而演好兔小子這個角色在西奧羅德看來也非常容易,畢竟他在來之前早就醞釀好情緒,自身經歷和角色解剖帶入相結合,他幾乎不需要多少時間,就變成了那個看似自由的孩子。

所以毫不意外的,滑板戲一次就過,接下來就是同為室外戲的兔小子被兩個牛仔小子欺負的鏡頭。

而當哈莫尼在拍攝這一段的時候,他不得不將大部分鏡頭放在兔小子身上,即使掃到那兩個不斷爆粗口的孩子,他也會迅速將鏡頭移開,因為在西奧羅德的對比之下,這兩個沒有任何經驗的孩子簡直……太不堪入目了。

面對那兩個壞小子的咒罵,這個兔小子一聲不吭,滿臉漠然甚至習以為常,他十分配合對方手中的不斷髮射彈珠的彈珠槍,無所謂地閉著眼躺在地上,就像真被彈珠給打死一般,任憑那兩個牛仔小子推搡叫喚,巋然不動。而鏡頭的遠景,則是一片被壓扁的廢棄車輛,以及成堆的垃圾山。

在這樣的環境下,看著如此瘦弱美麗的孩子被欺負,自然會激起他人的保護欲。但哈莫尼敢保證,當觀眾的保護欲被激起的一瞬間,看到兔小子的麻木不仁的反應時,他們的保護欲會漸漸變成將他們的心砸入冰窖的巨石——沒有什麼比自我放逐和自甘墮落任人宰割更令人心寒了,更何況這個物件還本是一個天真爛漫的孩子——西奧羅德將這個感覺演的太棒,哈莫尼就需要這種壓抑。

但這一組鏡頭cut了很多遍,原因不在西奧羅德身上,而在和他對戲的兩個詹姆斯身上<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在西奧羅德完美無缺的襯托下,這兩個孩子的表演太過浮誇和用力過度,總是無法讓哈莫尼滿意。

折騰了一下午,直到天都快黑了,這一組鏡頭才勉強拍好。見天色已晚,哈莫尼只好將劇組轉移到汽車旅店的廁所——是的他連背景都懶得搭直接選擇現成的,為此他還額外支付給旅店老闆一筆費用,至少比現搭便宜。

哈莫尼的原意是讓西奧羅德隨便擺個樣子就行,但他沒想到西奧羅德還真會拉手風琴。他可不知道西奧羅德前世有一個音樂學家的母親,在她身邊耳濡目染,除了手風琴之外,他還會鋼琴,小提琴,吉他等主流樂器。

當然,除了鋼琴之外,其他的樂器僅僅定格在“會用”這個階段,起碼拉出來彈出來的東西不會被當成噪音汙染,畢竟他的真愛是演戲而不是音樂(為此他的母親還傷心了好一陣子)。

第二天,天上下起了濛濛細雨。

哈莫尼早上一起來看著霧濛濛的天,一拍大腿覺得這雨下得正好,於是只穿著一條內褲的他立刻跳下床光著腳跑到隔壁猛拍著西奧羅德的大門,然後又跑了一圈挨個將自己的小夥伴從床上弄起來,興沖沖地回去之後直接被克洛伊扔過去的枕頭砸個正著。

“你他媽還讓不讓人好好睡覺了?!”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哈莫尼灰溜溜地鑽進被子裡,旁邊的克洛伊卻順勢將整個被子抽走裹在自己身上。無奈之下他只好起床,和一群昏昏沉沉還打著瞌睡的搭檔們跑到之前踩好點的天橋。

一大早晨站在秋風中淋著細雨,不少從溫暖被窩裡鑽出來的人都開始發抖抱著自己身體,而光著上半身的西奧羅德就像沒有感覺一般,直到哈莫尼說了一聲開始之後,他的身體才開始顫抖。

他漫無目的得晃盪在天橋上,偶爾朝下方吐著口水,對著下方來來回回的車輛撒著尿(當然是錯位拍攝),不過大多時候他都是瑟瑟發抖地坐在原地,讓哈莫尼的鏡頭將他的身體從上到下從下到上舔了又舔。

那個戴著兔耳帽子的少年就像一個頹廢而無所事事的流浪者,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卻無家可歸,他那張精緻卻又消瘦的蒼白臉頰和那骨瘦如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