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是什麼面色她不知道，但是她的下場卻可以預料，少了藍妃的庇佑，她這幾年得罪的人，隨便都能要了她的命。

後宮有了皇后和月貴人這兩個被寵的先例，下一個，怎麼著都該輪到藍妃娘娘了吧。

主僕二人，心思各異。

星月宮中，樓月馨獨自用膳，她味喜辛辣，奈何前幾次用膳都是陪著聶盛琅，聶盛琅喜清淡，倒叫她不能吃她喜歡的，現在她不在，自然是吩咐御廚給她的菜都做成辛辣之物，以補償過去的幾餐。

爆炒辣子雞、酸菜燉魚頭，酸辣大白菜，唯一清淡的就是湯了。

這些菜都是樓月馨報的菜名，在御廚工作的廚子面上不敢說什麼，心裡卻都在想，月貴人果然是江湖出身，吃的東西也是上不得大臺的，做法都太簡單了。

不具挑戰性。

腹誹的話樓月馨當然聽不到，她也沒心思留心這些事。

因為一月來了，又是新的一年。

馗京沒有再下雪，天氣每天都很晴朗，聶盛琅好幾次都想要將文書奏摺搬來星月宮批寫，他好多點時間和她相處。

約定的時間他沒有忘記，她只是陪他在宮裡過這個年而已，過完年後，他們之間兩年的約定還在，她又要遠飛了。

可是樓月馨不願，她說祖制不能破。

其實她是在擔心聶盛琅的處境，雖說四年的帝王生活已經讓他把無上的帝位權利緊緊抓在手裡，可她不希望他被史官亂寫，被後世人評說的時候，有這麼一個為后妃破除祖制的汙點。

她說，“你總不希望我被史官寫進史書的時候有惑亂後宮四個大字吧。”

“誰敢？！”聶盛琅的氣總是能被樓月馨輕而易舉的挑起，他邪魅的勾起嘴角，“史官敢亂寫的話，讓他回老家吃自己的。”

“你能讓一個史官回家，難道你能讓所有史官回家？即使你能讓所有史官回家，只怕那個時候，朝臣們就要站出來指責你帝王的不是了。”

她說的不無道理，可看不到她，他就沒心情處理政務。

“那你來養心殿陪我吧。”

於是如此乎，樓月馨成了第一個可以隨意進出養心殿而不用通報的妃嬪。

玉雪宮中此時就不平靜了，‘普拉’一聲，本是一套珍貴絕版的茶具，轉瞬就被主人毫不心疼的摔了一個茶杯，再也湊不成全套。

“是這個女人，就是這個女人，她又回來了。”內殿裡除了思翠外，所有人都被思音打發出去，王淑妃正在發洩。

比起四年前的隨地摔扔，她現在只摔了一個茶杯明顯好了太多了。

只是一個人的脾氣被收斂得太多，越能說明她沉得住氣。

待王淑妃的心情起伏不那麼大的時候，思音使了個眼色給思翠，思翠便去清理碎了的茶杯片，而思音則走到王淑妃的面前。

“娘娘，不管您要做什麼，奴婢和思翠都絕無二話，一定幫主子達成心願。”思音說。

思翠正在清理碎片，聞言也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