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娘娘，奴婢絕無二話。”

“得了。”王淑妃被思音扶著到暖炕上坐著，“你倆的忠心，本宮還不懂嗎。”

沉默了一下，她說，“那個女人確實不能留，但是，當下最心焦的還是本宮沒有子嗣傍身，換想想，本宮膝下現在若有皇子，何須恐懼一箇舊人回來。”

說起舊人，清理完碎片回來的思翠對一件事百思不得其解，“娘娘，說也奇怪，她既然明明就是前太子妃，早就和陛下行過圓房之禮，怎的，那天陛下在她那宮裡第一次宿下後，還有初血的？”

思音暗暗嘆氣，都四年了，思翠還是沒學機靈，總是在乎一些旁枝錯節、無關緊要的事，初血有這是很簡單的事，擺明了就是皇上故意的，他要前太子妃以新的身份回來，那第一夜又怎麼能沒有初血，這麼明顯的道理，娘娘以前想明白了還好，要是經思翠提醒才想到，這不就是在娘娘流血的心上再添一刀嗎。

颳著的時候得多傷呀。

王淑妃聞言冷笑，“能是怎麼回事，陛下寵愛，你說是怎麼了。”

在思音的眼神示意下，思翠藉故去了內殿外邊，王淑妃當然不會留她，亂說話的丫頭。

思翠心裡很壓抑，好像自己又說錯話了，總是不如伶俐的思音姐。

思音見娘娘的臉色，將溢位口邊的嘆氣聲又咽下，思翠妹子在玉雪宮裡對娘娘即使再忠心耿耿，只怕一輩子也只能是二品女官了，可她如不能忠心耿耿，卻連二品女官都不是，普通奴隸而已。

將飛遠的心思收回，思音走到一邊的矮桌上拿了茶壺重新沏了一壺茶，再拿了新的茶杯，洗燙過，再倒出滿滿的一壺茶放到王淑妃觸手可及的地方。

她的細心之處，王淑妃能感受到，淺品了口茶，由衷說道，“還是思音丫頭貼心一些。”

“其實都一樣的，只是思翠一向不怎麼會說話，但她對娘娘，絕對忠心耿耿，沒有二心。”思音馬上為思翠表忠心，但也指出思翠的不足之處，讓王淑妃聽了很是順耳，思翠剛剛的錯口也就沒那麼堵心了。

少了思翠這茬，王淑妃又想到現今後宮的局面，皇后懷孕，若是生的公主還好，要是皇子的話，那便是嫡皇長子，只要德行沒有問題，按照祖宗規制，無論是立長還是立嫡，太子都非他莫屬，可是這樣一來，叫她怎麼甘心，她從陛下還是太子時就在陛下身邊伺候，後來前太子妃來了，華盈夫人也來了，恩寵漸馳，可四年前，前太子妃因劉國泰叛逆而被株連，華盈夫人也突然銷聲匿跡，陛下雖在登基後鮮少到後宮裡，可她的心是定的，因為她知道陛下的心還在他身上，但現在不一樣了，前太子妃沒死，她回來了，寵冠六宮！

貴人的身份，比她少兩個位份又如何，要升還是降，不就是陛下一句話的事？

“思音，你說，小小貴人若是因善妒就弄掉了未來的嫡皇長子，該當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