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地上閉著眼睛,樓月馨也不知道他睡了沒睡就說,“夙景離,你說你很熟這一帶,那這邊有沒有長在樹上的生花椒。”
荒山野嶺的,鹽巴是不可能有了,有花椒也不錯,畢竟可以去除魚的腥氣。
“沒有。”地上傳來悶悶的聲音。
樓月馨不氣餒,又問,“那有沒有桃樹。”
冷不丁的問了一個水果的名字,夙景離睜開眼睛,“你到底想要找什麼。”
“我就想要調味料。”
他昂首望著那邊已經不如剛剛活蹦亂跳的魚,嘆氣,“那這跟桃樹又有什麼聯絡。”
八竿子打不著。
“枉你還活了這麼多年。”樓月馨冷嘲他。
“一般野生的桃樹都免不了被蟲蟻叮咬,當時分泌出的物質久了成半透明和宗黃色膠凍型態,拿回來烘烤一番就是可以食用的原油,我們現在什麼都沒有,這些也可以作為調味料。”
“哦。”聽完她的解釋後,他又躺了下去,“沿著湖走一百米,再右轉是矮木叢,矮木叢再往裡面走大概五百米,那裡有幾棵桃樹。”
他以前還在那裡摘過野桃子吃,沒毒。
於是他就看著樓月馨去了他指的那個方向之後,又繼續閉上眼睛。
渾不知此時江湖昔日人稱第一殺手閻羅正往這裡趕來。
約莫半刻以後,樓月馨還沒回來,井席先來了。
做事謹慎的他早在離官道很遠的地方就棄馬而行,來到樓月馨在信上形容的位置之後,他卻只看到一個湖,湖邊有一名衣著華貴,渾身上下都遍佈頹廢,臉上還很髒汙的男人。
“你是誰?”他一邊舉起武器,一邊問。
事發突然,在求救信裡面樓月馨並沒有多寫什麼,就是請井席快點過來,事態緊急。
什麼人?夙景離聞聲馬上一個鯉魚打挺,防備的望向聲音的來源。
那人站在他左側方大約兩三米的位置,一身江湖打扮,與他相距不近,但還是能感知到他的修羅氣息。
落蓮也聞聲過來,手中握著劍,對著井席。
井席只是冷眼看著,“我沒興趣陪你們玩過家家。”
又打量了兩人的裝扮。
男人頭頂配著金冠,衣飾華貴,右手大拇指的地方還佩戴一枚紫玉戒指,而女子則身著宮中二品以上宮女的衣物,他們的身份幾乎昭然若揭。
井席在打量兩人,夙景離又如何不是在打量他。
一身江湖打扮,還渾身都是修羅的味道,那麼,他莫非就是樓月馨說的請來的人。
來得真快。
“你是她請來的人。”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井席垂眸想了一下,“如我料得沒錯,你應該是雲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離王。”
他的介紹有戲虐的部分,更帶著某種難以言喻的嘲諷。
弒君殺父的傳言已經在短短半天就傳遍天下,何況他本人就在鞍京城。
只是夙景離竟然拖小月兒下水,實在不能原諒。
夙景離礙於身為男人的風度,沒有反駁,但落蓮就沒有那麼好的氣度了。
她聽到這人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