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席原本無波的眼睛也聽得發亮,“你這個陰險的女人。”
“什麼叫陰險?”樓月馨嘟著嘴不滿的反駁,“我這叫一報還一報。”
“以後誰要是把主意打到你身上,下場豈不是特別慘?”他有點小怕怕。
“你又不會,你擔心什麼。”
“這麼相信我?”井席一下子又嘿嘿嘿的笑。
“不知道為什麼,一年後我們再見,我總覺得你變傻了。”
老天作證,這絕對是她心底裡的想法,她半句都沒有說謊,也沒有任何褻瀆的意思。
井席現在動不動就笑,而且還是傻瓜式各種笑,止都止不住,她偶爾會有很荒謬的想法,覺得井席在外面是不是遇到什麼心愛的女子了。
可是也不對,既是心愛的,就不可能願意分開太長的時間。
井席待在這裡都快十來天了,也不見他身邊有人。
“你這一年到底遇到了什麼。”樓月馨忍不住再問。
井席聽到她問第一次的時候就不悅了,結果她還問了他第二次,是可忍孰不可忍。
“沒遇到什麼。你不相信我我就走了。”就算變得再多,但是說一不二沒有變,他還是一樣,說完就要走的架勢。
“好吧,你走吧。”
她賭他會回來。
果然,過了一會兒,他就回來了,樓月馨看向他,期待他說點什麼,然後他說,“我昨天買的泥人。”
他指著放在藝術櫃上當裝飾用的可愛的娃娃泥人,“我的東西。”
好傢伙,敢情是回來拿東西的,“行,你拿走吧。”她不差那一點。
可是他卻說,“不是,我是想說,那個小泥人襯你不好看,要我在你身邊陪著,這才好看。”
噗嗤。
樓月馨忍不住就笑了出來,這是什麼怪腔怪調,都上哪學的呢。
“你。”
“想不出有什麼話趕我對吧,那我就留下來了。”井席自說自話,“省得等會兒萬一元贏宇就找上門來,你躲都沒地方躲。”
這麼奇葩的井席,樓月馨不能想象,能看上井席的女生,會是什麼,是比井席還奇葩的嗎。
既然留下,“你幫我去知府那裡,告訴他,元贏宇要進城了。”
小事一樁,“好。”
四月,正是春夏交替之時,傍晚的時候,天氣陰沉幾天的黎城下了一場不大不小的雨,淅淅瀝瀝。
彼時城外,一隊商旅正往黎城來,守城的兵士例行盤查,沒有什麼好奇怪的,“過。”
就在馬車要過時,“等等。”從城門裡傳來知府急匆匆的聲音,“不準進。”
“怎麼了?、”教頭問。
剛剛負責盤查的兵士也很是緊張,他沒發現有什麼不對的,為什麼知府就說不準過了呢。
知府看向外面正要進城的一隊商旅,“這支商旅乃別國奸細,全部扣下。”
知府正值壯年,他一聲大喝,聲音響亮,穿透了雨簾,直達馬車裡的男子的耳中。
商旅中有一名作管家打扮的中年男人,在眾兵士拔刀相向時,面不改色,他走上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