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澈瞧了眼頭頂上漸黑的天,又看向自己面前的男生。她的周圍站著幾個男生,堵住了她的出路。現在這個狀況,可不能繼續扮演弱質女流了,你軟一點,他們就騎上頭了。“你們想幹什麼?”“蘇澈,你最近跑哪裡去了?”銀髮男生有一米八幾,比蘇澈高出幾乎兩個頭,蘇澈只能仰著頭望著他,然而眼裡一片冷靜:“這管你什麼事?你誰啊?”銀髮男生抓住了她,面帶怒色:“裝什麼蒜!”
原版是忘記他了,但蘇澈是認得的。幸虧遇上的是她,要是原版那個腦袋裡空空如也的,鬼知道會發生什麼事。蘇澈本想利用一下這個男朋友,但轉念一想,這鄧彥龍不過是一個小混混,只能給傅姍姍造成一點小麻煩,掀不起什麼大浪。她是想要讓這個身份走上正途的,那就要和這些人分開。
“我不認識你!以前認識現在也忘記了!”蘇澈吃痛地皺著眉,甩掉鄧彥龍的手。鄧彥龍眯起眼:“什麼意思?”蘇澈看見自己手臂上出現了幾道紅色的痕跡,惱怒地瞪著眼睛,沒好氣地說:“我摔下樓梯,結果撞到了腦袋。”鄧彥龍狐疑地看著她,思考了片刻,覺得蘇澈沒什麼必要裝失憶騙他。“一點也不記得了嗎?我是你男朋友。”蘇澈盯著他看了許久,隨後搖頭:“完全不記得。既然你是我的男朋友,那應該知道我以前是怎麼樣的吧?”
“反正不是現在這樣。”鄧彥龍看著面前這個留著黑長直,素面朝天的女孩,要不是非常熟悉這張臉,是絕對認不出這是同一個人的。他喜歡的不是這種型別的女生,他喜歡的型別是開放、*,和他一樣非主流的那一類,乖寶寶看著挺好看的,但根本玩不起來。他認識傅姍姍,因為原版超級討厭她。鄧彥龍沒有和傅姍姍近距離相處過,傅姍姍這種女生是不會靠近不良少年的,鄧彥龍對她的印象就是“傳統意義上的好女孩”,實在是無趣<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蘇澈抱著手臂,這是一種自我保護的姿勢:“我聽家裡人說過,我以前是那樣的,但我現在完全想不起來。我失憶了,等同於重生,我不會是原來的性格。所以我覺得我們還是分手吧。”鄧彥龍算是個混混頭,覺得被甩很丟面子,不由得吼道:“靠!你以為我是誰啊?”蘇澈被他吼得耳朵裡“嗡嗡”作響,忍不住往後縮了縮:“所以,你還喜歡我?我現在認真讀書、按時回家、作息規律,既不喝酒也不飆車。”
鄧彥龍當然是不喜歡這樣的女孩的,但同時也不樂意被甩,糾結著一張臉。蘇澈感覺有些心累,她還真沒有以一個好學生的身份面對過不良少年,如果是叫她變成混混頭倒還容易些。“那這樣,你甩我。”蘇澈很爽快地說。不幸中的萬幸,鄧彥龍只是個校園刺頭,不混社會,手下用一隻手的手指就數的過來,平時也就是和一幫小跟班打打群架。就算是最後採取最簡單粗暴的方式,也是較為方便的。
在這種情況下,即使鄧彥龍說要甩了蘇澈,也不像是他主導的。鄧彥龍猛地伸出手,抓住了蘇澈的頭髮,威脅道:“你現在還是我的女朋友,好好記住了!”他的手一甩,蘇澈失去平衡撞在牆上。天知道她多想把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男生打一頓!鄧彥龍沒有再為難蘇澈,帶著跟班離開了。
蘇澈過了一會兒,等待男生們走遠了才從小巷裡出來。她從書包裡掏出手機,沒有找到任何未接來電和簡訊,這說明蘇家人認為她是跑去鬼混,和以前一樣,完全不覺得她遇到了意外,一定是傅姍姍給予了他們誤導。為難地揉了揉頭髮,回去之後要如何解釋是個難題。蘇澈心裡不願意回家,回到那裡肯定要遭受責問和訓斥。最終她真的沒有回家,她賭上一把,看蘇家人的憤怒是否會在時間流逝中轉化為擔憂,這決定她接下來的方向。
蘇澈蹲在小公園的滑滑梯下面,這裡做成一個可以鑽來鑽去的小房子的樣子。溫度正好,她不感到冷,迷迷糊糊地逐漸睡著了。後來她是被蘇家琪叫醒的。蘇澈抱著膝蓋,縮在狹小的空間裡,抬著頭望著彎下腰的蘇家琪,還未開口說話,眼淚已經“撲簌簌”落了下來。蘇家琪被她的眼淚嚇到了,蹲下來,“別哭啊,發生什麼了?”他拿女生的眼淚最沒辦法了,所以被傅姍姍吃的死死的。
曾經這兄妹兩個關係挺不錯的。就像很多哥哥那樣,蘇家琪經常和原版吵吵鬧鬧,但總是以保護者的身份生活在原版身邊。直到原版開始叛逆,他們兩人的關係才開始疏遠的,而傅姍姍徹底毀掉了他們之間的兄妹情。蘇家琪被蘇澈一哭,就慌了。
蘇澈跟鄧彥龍等人走了,蘇家人先是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