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趙邢端心下一緊,頓時有點心虛,難道楚鈺秧說的是昨天自己呵斥他的事情?難道自己當時的齷蹉想法被楚鈺秧發現了?
楚鈺秧說:“昨天晚上,呂深說他聽到了打更的聲音。”
趙邢端一愣,隨即鬆了口氣,原來並不是像自己想的那樣。
楚鈺秧說:“第一個魏家老大死的時候,出來作證的幾個人,也全都聽到了子時打更的聲音。你不覺得很巧合嗎?難道兇手是個強迫症患者?給自己制定了必須子時,打更人的梆子聲一響就殺人?”
趙邢端問:“所以?”
楚鈺秧搖頭,說:“還沒想到,不過我們可以去找打更人再問一問。”
趙邢端點頭表示同意。
“啊,”楚鈺秧嘆息了一聲,說:“還是先吃完了飯,再去吧,我肚子餓了。”
趙邢端:“……”
丫鬟送了早餐過來,楚鈺秧吃的肚子都鼓了,然後吃完了就又開始犯困,坐在椅子上眯著眼睛,就像是一隻慵懶的貓。
趙邢端說:“不是要去找打更人?”
楚鈺秧慢悠悠的點了點頭,然後說:“吃飽了就不想動了。”
趙邢端挑眉,然後將披風拿出來,扔到楚鈺秧的頭上去。
楚鈺秧將披風慢悠悠的披好,說:“每次我一想偷懶的時候,我就告訴自己。”
“什麼?”趙邢端隨口問。
楚鈺秧不緊不慢的繫著釦子,說:“我告訴自己,比我優秀的人都比我還努力啊。”
趙邢端點頭,說:“所以我們該走了。”
楚鈺秧的屁股還是黏在椅子上,說:“所以我努力也沒用啊<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趙邢端:“……”
趙邢端握著長劍的手“咯咯”的響,差點控制不住就把楚鈺秧的腦袋真的給敲漏了。
楚鈺秧最後還是抬起了屁股,跟著趙邢端往外面去了,去找打更人問問情況。
煮雪山莊很大,打更人不止一個,負責他們這片客人廂房的打更人就有三個,不過並不是一同上崗,而是一天輪一個。魏家老大死的時候,和朱興常死的兩個晚上,負責打更的並不是同一個人。
打更的都是住在下人的房間,裡面是大通鋪。魏家老大死的時候,負責打更的那個人昨天晚上不上崗,還在睡覺。昨天晚上負責打更的那個剛吃完了飯,準備去睡覺。
正好楚鈺秧和趙邢端就來了,要問那個打更人事情,打更人一看是山莊來的客人,而且衣著非常體面,不敢怠慢了,就跟著他們出去回話。
打更的叫田六,是山下面一戶人家的小兒子,在家排行第六,因為近些年田地收成不好,所以才到煮雪山莊來當打更的。
楚鈺秧問:“昨天你打更的時候,發現什麼不同尋常的事情了嗎?”
田六撓了撓頭,說:“沒有啊,都是好端端的。我就負責那一片地,繞一圈大約也就一盞茶多點的時間。大晚上的天這麼冷,幾乎沒人出門的,出恭的人都很少。昨天我子時打完更,忽然就聽到驚叫的聲音,這才知道出事了,還嚇了我一大跳呢。”
楚鈺秧眼珠子動了動,說:“你能帶我走一遍你打更走的線路嗎?”
打更的一臉不解,撓了撓頭。
趙邢端手掌一翻,將一小錠銀子扔給打更的。那打更的連忙接住,頓時眼睛就瞪大了,說:“好好,兩位公子請跟我來吧,沒多少路的。”
兩個人跟著打更的往他上崗的地方去,打更的比剛才熱絡多了,一路都是笑容滿面的。
他們走到了客人廂房附近,打更的就說:“就是這個屋子,時間到了我就先到這個屋子裡,拿了打更用的梆子,然後就開始巡邏。”
楚鈺秧點了點頭,走過去,推開屋子的門。
這間屋子看起來很簡陋,感覺和柴房差不多了,裡面空間非常的狹小,還有點奇怪的臭味。牆邊上堆著好多大木箱子,落得很高,箱子上面有厚厚的一層塵土,看起來很久沒有人挪過了。
左邊角落的地方,有兩個個箱子被挪下來了,並排擺在一起,上面挺乾淨的,還鋪著不怎麼趕緊的棉布墊子,還堆著幾件厚衣服。
房間裡面還放著一個漏壺,是給打更人看時間用的,也同樣是裝沙子用的漏壺。煮雪山莊太冷,裝水的漏壺在屋裡都不怎麼好用。
楚鈺秧指著漏壺,說:“一路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