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接過殷諄遞過來的酒杯,淡然笑了笑,說道:“臣謝陛下。”說著話,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殷諄裝模做樣地拉著唐寅的手,感嘆道:“愛卿,朕是真捨不得你離開啊!”你盼不得我早點死呢!
唐寅心中冷笑,將酒杯放回到托盤,然後揮揮手,示意‘侍’‘女’退開,接著走進殷諄,低聲說道:“陛下若要臣死,只需一句話即可,但要是暗中使些見不得光的手段‘欲’至臣於死地,那就太有損陛下高貴的身份了。”這一句話,直把殷諄驚的臉‘色’煞白,他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笑呵呵的唐寅,半晌回不過來神。
他一直以為唐寅不知道他暗中策反西境軍的事,可實際上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唐寅似乎對一切都已瞭然於‘胸’了。
過了好一會,殷諄才‘激’靈靈打了個冷戰,連忙解釋道:“愛卿,你……你肯定是誤會了,朕……朕絕無殺你之意……”
“呵呵!”唐寅輕笑一聲,說道:“陛下無須對臣解釋什麼,臣只是隨口一說罷了,並無其它的用意。”說著話,他倒退一步,拉開二人的距離,拱手施禮,大聲說道:“陛下,臣,告辭!”說完話,唐寅再不耽擱,也不管殷諄是何反應,轉身形,翻身上馬,舉手一揮,率軍而去。
唐寅率領著西境軍走了,留下滿面駭然、呆立在原處的殷諄,也不知過了多久,直至有大臣上來輕聲呼喚,他才猛然驚醒,他感覺身子冷的很,回手一‘摸’,背後‘潮’呼呼的,原來後面的衣服已不知何時被冷汗溼透好大一片。
殷諄如何震驚和害怕暫且不提,且說風軍這邊,唐寅統帥西境軍還未抵達霸關,駐守在那裡的平原軍和三水軍已先一步出關,進入莫國境內,截擊安、桓兩國的大軍。
就兵力而言,雙方相差懸殊,三水軍有十萬人左右,平原軍才區區七萬多人,與各有二十萬之眾的安軍和桓軍比起來相差甚遠,不過蕭慕青和梁啟都是有所依仗。
在梁啟看來,桓軍遠道而來,全軍疲憊是肯定的,而且桓隊的戰力不強,軍中又無太有名的能將,所以他以十萬對敵二十萬,還是極有信心的。
蕭慕青信心則比梁啟還要足,他的對手是安軍,安軍的軍資軍械可以說是九大諸侯國中最為‘精’銳的,但安軍有個致命的缺點,戰鬥經驗不足。
安國長年無戰事,軍中的將士根本就沒參與過大規模的戰爭,平時也疏於訓練,導致安軍圖有其表,內腹空空,這樣的軍隊上了戰場,在蕭慕青看來就是二十萬會移動的靶子而已。
平原軍和三水軍兵分兩路,由於安軍走的路線距離霸關較近,平原軍率先與安軍接觸。
得知一支不足十萬人的風軍向己方而來,安軍統帥李德立刻傳令,全軍停止前進,就地列陣,準備迎戰。
李德年歲並不大,還未到三十,但他已然是安國的中將軍,並非他的靈武有多高強,也並非他有多會領兵打仗,而是因為他父親的關係。
他的父親李震是侯爵,貴為安國的左相,李德還未投軍的時候就有子爵位,投軍後,在寸功未立的情況下又被升為伯爵,並得到虎威將軍的封號。
這正是中央集權的最大弊端,一人得到,‘雞’犬昇天,哪怕是個草包,也能坐享榮華富貴。
在李震看來,這次出征風國,安國只是敲敲邊鼓,走走過場,不會有什麼硬仗可打,出於這樣的心理,他才決定派自己的兒子親自領兵出戰,到時安軍跟在川貞兩軍的後面揀揀漏即可,回來之後,李德也可順勢升為上將軍,日後還有機會爭奪大將軍的寶座。
他算計的倒是很好,可川貞兩國也不傻,怎會讓安桓兩國白白跟在自己的屁股後面撈取好處,兩國極有默契的緩慢行軍,就是為讓安桓兩軍打頭陣。
指望不上川貞二軍,讓李德去先攻霸關,迎擊風軍的鋒芒,他才不幹這樣的傻事呢,聽說桓軍改變進軍路線,要穿寧地走潼‘門’的路線,他一拍腦袋,暗道一聲好辦法,隨即傳令全軍,效仿桓軍,向寧地進。
結果還未到寧地,就和浩浩‘蕩’‘蕩’而來的平原軍碰上了。剛開始聽說風軍主動來攻,李德還真被嚇了一跳,等他聽說對方兵力不足十萬的時候,他的心立刻安穩下來。
他麾下有二十萬的‘精’銳之師,即便風軍戰力再強,也不可能與己方相抗衡。
他心中喜悅,難得碰上小股不知死活的風軍,活該自己立下大功。他特意讓全軍擺出‘鋒矢陣’這種極具攻擊力的進攻陣形,擺住一副要主動出擊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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