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雙心中一動,看著魏軒,久久無語。\
魏軒淡然一笑,打個哈哈道:“將軍,末將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大王看重將軍,將軍也不應該讓大王失望。”
“哦!魏兄弟所言有理。”左雙點頭應道。
魏軒的話也只能說到這,再繼續深說下去,讓大王知道,必會怪罪,他在大帳裡又和左雙東拉西扯的瞎聊一會,這才起身告辭。
送走魏軒,左雙長鬆了口氣,但是自己要不要按照天子詔書行事他更加舉棋不定。
想來想去,他把自己的幾名親信統統找來,和他們商議己方到底要不要遵天子之命起兵造反。
等幾名與左雙最為貼心的將領都到齊後,他把密詔拿了出來,‘交’給眾人傳閱。
人們看過之後,無不倒吸口涼氣,面面相覷,最後目光一齊看向左雙。
“諸位兄弟,這份密詔關係到全軍將士的生死,我不得不慎重,也不敢‘私’自做出決斷啊!”左雙環視眾人,長嘆口氣,問道:“不知大家的意思如何?天子之命到底是遵還是不遵?”
這些將領都是寧人出身,和左雙相識的時間很長,‘私’‘交’深厚,無話不談。
有一名將領說道:“將軍,風王殿下雖滅寧國,但是卻沒有胡‘亂’屠殺寧國百姓,也沒有推崇風尊寧卑,對我等更是一視同仁,我等深受風王殿下的知遇之恩,又豈能恩將仇報?”
他話音剛落,另有一名將領‘激’動的‘挺’身站起,沉聲說道:“唐寅之所以重用我等,還不是為了控制我們麾下的十五萬中央軍,要我們為他去抵禦四國聯軍,既然天子有命,我等身為臣子,不能不遵!”
“沒錯!我們已經背叛了寧國,不能再背叛天子了!”
“天子的決斷就都是對的嗎?當初下令討伐我們寧國的是他,現在要為我們寧國平反的也是他,天子無道,反覆無常,我等還尊他做甚?”
“……”
眾將們你一言,我一語,說什麼的都有。有人覺得既然風已滅寧,他們就應該向唐寅效忠,有人覺得唐寅是虛情假意,應遵天子之命反他,還有人覺得唐寅和天子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維持現狀為好。
左雙把他們找來是想和他們商議出個結果的,但聽他們這麼一說,他的心反而更‘亂’了。
聽著眾人爭論不休,他坐在這裡,躬身垂,眉頭深皺,臉‘色’變幻不定。
察覺到左雙出奇的安靜,有將領向眾人連連擺手,說道:“大家不要再爭了,先聽聽將軍有何打算。”
這話果然奏效,‘亂’哄哄的中軍帳瞬間安寂下來,鴉雀無聲,人們瞪大眼睛,目不轉睛地看著左雙。
自己有何打算?左雙暗暗苦笑,如果他有打算,就不用找他們來了。
他緩緩抬頭,目光從眾人身上一一掃過,隨後,他幽幽說道:“諸位兄弟先不要談論我們該不該反風王,該不該聽從天子之命,而應先考慮我們一旦造反,真殺了風王,自己又將何去何從?”
一句話,把眾人都問愣了。是啊,殺了唐寅,自己要去哪呢?
人們心裡自然而然的想到了戰無雙和戰無敵兩兄弟,當初二人統帥的是四十萬大軍,進入風國之後被活活困死在風地,而現在他們才十五萬人,引來風軍大舉來剿,他們要向哪裡逃?
那些原本還堅持遵天子之命的將領們紛紛咬著嘴‘唇’,慢慢低下頭去。不贊同遵天子之命的將領們則不約而同的連連點頭,說道:“是啊,我們現在身處風地,西有潼‘門’,南有霸關,北有蠻邦,東是死路,四面皆無路可退,就算僥倖成功,我們還是死路一條,到時候,自身都難保的天子能保得住我們嗎?”
他們的話也正是左雙心中的顧慮,現在,他是越想越覺得奉詔造反太過於冒險,完全是在拿全軍將士的‘性’命開玩笑。
左雙用力地握了握拳頭,最後把心一橫,雙指夾起詔書,又沉‘吟’了片刻,猛然‘挺’身站起,走到燭臺前,將詔書放到上面。
“將軍……”
眾將見狀同是一驚,異口同聲地驚詫道。
左雙不為所動,任由燭火把詔書點燃,然後他回頭對眾人說道:“並非我等存心違抗皇命,而是我等別無選擇,十五萬眾的兄弟隨我們進入風地,我們就有責任把兄弟們完完整整的帶回寧地去。今日之事,諸位兄弟只當從未生過,天子密詔,你等也當從未見過,日後絕不可再提,都明白嗎?”
眾人相互看看,齊齊躬身施禮,應道:“